他毫不知情,喜滋滋的在地上亲自布置他与安纳斯的新房,又去找了只穿给司君安看过的嫁衣,一身火红,莲步轻至那间火艳似燃的新房……
迎接他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武器。不过现在他知道了,那时,安纳斯用于直指他眉心的,是手枪:沙漠之鹰。
他被封印了,不过遭到封印前,他对他深沉憎恨的儿子祈月烬下了一个亘古的诅咒:只要祈月烬与安纳斯相遇,无论他们轮回多少次、有没有前世的记忆,祈月烛都会借助祈月烬身体的精气复活,展开属于他的狠辣报复。
随即,他陷入了一千年的沉睡。而两年前,有人将他唤醒了——他睁开赤红的眼瞳,愕然对上的,竟是一双冰冷凝视他的异色瞳,一身素白西装的安纳斯塔西亚对他冷酷的说:“死三八,给我起来,做个交易。你放过祈月烬,不许动他,我任你玩。”
祈月烛求之不得。反正他报复儿子的唯一目的,也只是为了铲除情敌、得到他的小白鸟,安纳斯愿意蹦跶小鸟足,跳进他的牢笼,他感激涕零、抱着上了千百道锁的鸟笼欢呼雀跃都来不及,为何要浪费时间寻觅大可能早已转世了的儿子,将他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他觉得,这两年非常幸福,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虽然安纳斯和他的交.合时常伴随着血腥与暴力,但他就是喜欢征服高傲倔强的小兽,就是喜欢将他憎恶鄙夷的面具连带皮肉挖起,让他再冷再冰,都能被他舔化,被他顶撞得燃起火来,挣扎扭曲于他给的快乐,哀叫着求饶、泪如雨下,在战栗着失神时向他伸出双手,模糊的唤:“夫人……”
莲景饭店a座606室,只是他与安纳斯的其中一个爱巢而已。他在复活后重回祈月家,动用了各种手段,夺取了祈月家最高掌门人的地位,并运用他千年前的手段与魄力,让祈月家在千年后重新崛起,两年内便积聚了百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巨额财富。所以他大可挥霍自己的劳动果实,大购房产,将安纳斯带到各种地方做.爱,无论是星空下的草原,还是细雨后的海滩,只要他想,安纳斯至多跟他撕咬缠斗一番,最后终将被他压倒,呻.吟着茫然,被他带着起伏,抵达巅峰。
不过,虽然他想将安纳斯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安纳斯却要求“放风”,要去承担起本该由守护枫羽市灵地的祈月家承担的、屠杀魔物守护人类的职责。
祈月烛知道安纳斯修炼过名为“魔术”的神秘,因此才能穿越时空,做到封印他、又替他解封的不可思议之举。他拗不过安纳斯的坚持,也想着偶尔放小鸟出去溜达溜达,也不是不行,便一面允许他十天半个月的出去玩耍,一面吩咐了祈月家,让他们重拾斩妖除魔的旧职责,自己也偶尔动个手,一夜间扫荡整个区的夜之邪物,导致安纳斯经常败兴而归,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摔个杯子砸个枕头,独自生闷气。
他觉得很好,安纳斯的所有小脾气小恶习小怪癖,他都喜欢。包括总是有事没事去去学校,偷窥一下已经被他全消、篡改了记忆的祈月烬;包括既让他收留已经毫无用处了的祈月烬,又让他尊重祈月烬身为“莫悱”的新身份,还反复威胁他,如果他敢和“莫悱”私下见面,就怎样怎样他。
当然,祈月烛是无所谓祈月烬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的,他光是对付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安纳斯都嫌时间不够,管他遗忘了一切的祈月烬干嘛?那小渣滓有多远死多远,只要不和他抢安纳斯,他大可网开一面,毕竟他也是人,是祈月烬血缘上的母亲,时隔千年,他仍记得怀胎十月、一朝生产的苦辛。
所以就算安纳斯与祈月烬……不,莫悱,与他藕断丝连,只要他们俩没有真正搞在一起,祈月烛咬咬牙,能忍则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实在忍不住了,让安纳斯连日下不了床,算是轻巧的提醒与惩罚。
可安纳斯进入所谓的大学三年级后,情况发生了改变。一向死不服软的他,开始在性.事中叫疼,并急剧消瘦、胃口大减,怎么好说歹说都咽不下稀粥,还频频光顾地下药市,拎回成箱成箱的止痛药。现在摆在祈月烛脚边的,就是纯度极高的吗啡,不稀释后再加以皮下注射的话,须臾毙命。
就像读不了祈月烬的心一样,祈月烛也猜不透安纳斯的心。他好言好语,换着法子询问安纳斯,但后者给出的回答总是:“你放了我,我马上就好。”
祈月烛当然不可能放过他。没有劈晕安纳斯后强送他进医院,是因为祈月烛自翻医书、自学成才,早已明白了安纳斯症状的根结。
他知道安纳斯没几天活路了,但他并不恐慌,因为他会陪着安纳斯死去,而不把在阴间照料他的机会留给祈月烬。
他本来就是个活死人,在千年前被安纳斯杀死过一次,再活了一遭,得到了他心爱的小鸟儿,他已经知足了。如果能紧攥着小鸟儿的尸体进坟墓,他的人生就没有遗憾了,是一个完美的圆,一个毫无缺口的轮回。
但他毕竟还是不忍心安纳斯疼痛难忍、偷偷呕黑血、在痉挛中濒临休克的,所以他会定期检查安纳斯的秘密药箱,一掷千金为他补给药材,并在性.事中极力克制、极力温柔,极力削减索取的次数,在安纳斯实在困乏的时候,只抱着他、给予他温暖,让他好眠。
可他宽容,安纳斯却不。趁祈月烛忙着在背后整顿祈月家,他开始做出出格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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