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一处偏僻的茶馆门窗紧闭,店前挂着的红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如今,正值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路上的行人很少。过去了几天前热闹的场景,剩下的就是守着家门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万俟斐不喜欢过年,他也不喜欢这满目的红色。红色,对他来说过于鲜艳、靓丽。
这家茶馆,是辛怜月邀请他来的。万俟斐知道来者不善,可是就算是虎穴,他也必须前来。他自己的命只能掌握在他自己手里,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轻易地夺取它。
推开门,茶馆整个空荡荡的,唯独正中央摆了一张桌子。看到万俟斐出现,便有人点上了灯,陆陆续续地出现几个婢女手里端着丰富的饭菜。不久之后,桌上就被摆满了。
辛怜月在婢女撤下后,出现在万俟斐的眼前。她一袭大红色的长裙,眉眼着淡妆,看起来漂亮不可方物。辛怜月一手搭着万俟斐的肩,红润的嘴唇微微勾起,低身附在万俟斐的耳边轻声道:“万俟斐,你知道我是谁吗?”
万俟斐侧身,推开了辛怜月搭在他肩上的手,垂眸道:“辛怜月,黑莲教圣女。”
辛怜月抿嘴笑了一声,卷翘的长睫毛煽动两下,遮住眼眸中的恨意,低声道:“都不对,其实我是你,你所拥有的一切应该都是我的。”
辛怜月看万俟斐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有何反应,嘴角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你为什么不说话?”
“无聊。”
“无聊,你竟然说这种事无聊。”辛怜月神色有些狰狞,伸手将面前的桌子掀翻。
万俟斐为了避免被饭菜的汤汁溅到,在辛怜月掀桌的前一刻,移身到远处。他缓缓抬起眼帘,雾气的眼眸倒映出一张有些扭曲的漂亮脸蛋,他伸手抚摸着袖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受尽折磨。”
辛怜月冷笑了一声,她为了今天已经太久了。
万俟斐忽然抬起眼帘,望着笑容诡异的辛怜月,心里一惊。他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万俟斐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意识彻底昏迷过去的最后一刻,万俟斐看到的就是辛怜月得意的神色。
万俟斐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醒过来。
不过眼前一片漆黑,万俟斐知道他被蒙住了眼睛,他开口试图发声,却发现喉咙疼的厉害,发不出一点声音。
“万俟斐,你终于醒了。要是你不惹我生气,我也不会这样对你的。”
清脆悦耳的女声在万俟斐耳边响起,万俟斐听出站在他面前的是辛怜月。
“你真的不好奇你的身世吗?但是,就算你不好奇,我也要将一切都告诉你,我一个人痛苦多无聊,拉着你一起才有个伴。”
其实,万俟斐并不是不在乎他的身世。只是怎么多年他这样习惯了,他早就明白这个世上没有最坏的事情,只有更坏的事情。但是,万俟斐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的辛怜月告诉他的事,比他想的更加糟糕。他不是母亲的儿子,身上的毒不是仇家下的,而是母亲亲手给他种上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引他那生死未明的父亲出现。而他真正的母亲,是在他幼时被他亲手,所杀的一个哑仆。被利用,下毒,他都可以忍受,唯独不能忍受他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哑仆早已经在他记忆里模糊不清,万俟斐只记得当时,母亲告诉他,哑仆是下毒的人,是敌人派来的奸细,让他杀了哑仆。到如今,辛怜月,告诉他哑仆,竟然是他的亲生母亲——,。
辛怜月,她看着万俟斐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并且眼尾的花纹仿佛被火烧一般变成了炙热的火红。辛怜月知道,万俟斐的情绪终于被她挑动了,可她不仅要他精神痛苦,还要他ròu_tǐ加倍疼痛,以偿还她这些年的求而不得的痛苦。
嘶嘶,一条细长的小红蛇从辛怜月手腕处钻了出来,顺着万俟斐白皙的手背向上滑到他的袖口里。最终从他领口钻了出来,鲜红的蛇信扫过万俟斐的脸庞,在他的被衣物遮住的肩膀处留下几处牙印。
随后又顺着原路回到辛怜月手中,这条蛇可是辛怜月苦心练成的宝贝。它的毒液能将人负面的情感几十倍的放大,也就是普通人针扎的疼痛会变得如同刀割,而本来就轻微的悲伤则会变得撕心裂肺。
她倒要看看,中了这毒的万俟斐还会不会如此淡定。辛怜月拿起一把被磨得光滑的小刀,沿着万俟斐的脸颊滑下,“我看你能撑多久。”
锋利的刀锋在万俟斐的脸颊上割下一道红线,剧烈的疼痛让万俟斐发出一声闷哼,手背上根根青筋像是盘旋的树根从地底下爆出来。被放大无数倍的自责和痛苦,让万俟斐本就不大求死的yù_wàng彻底湮灭在心底。他现在只希望,自己能够快点死去。死了,这一切的痛苦都将消失,他带给别人的痛苦也会得到终结。
到最后,万俟斐疼的意识已经迷迷糊糊的,整个人像是被浸在阴暗冰冷刺骨的水底。他没有挣扎,任由着自己向最深处落去。
在黑暗彻底到临前,万俟斐以为自己解脱了。可惜,他没死成被人救了。
宁俊来的时候,万俟斐淡青色的锦袍大半被染成血色,整个人毫无生息,就像是死了的人一样。他没能力杀掉那个疯女人为万俟斐报仇,也没能力救下万俟斐,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声息的万俟斐。
辛好风影和风魅两个人及时赶到,要不然宁俊就被辛怜月打死了。他们两人看到万俟斐的状况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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