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夕景酒量一般,秦泽远和丁子却像商量好似的哄他喝了许多,很快他就喝的晕晕乎乎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秦泽远把他抱回床上躺好,丁子从柜子里抽出一床新被子给他盖上。两个人关好房门才又回到了酒桌上。
丁子先冲他举了举杯子:“出国太早,没赶上老秦你大发慈悲做好事,收养了这么个小孩儿。”
秦泽远也端起杯子:“那你现在知道了,我看你也是满意的不得了。”
丁子笑了:“你不满意,却还不许别人满意,天底下哪有你这么霸道的道理?”
“谁又同你说我不满意呢?”秦泽远也笑。他喜欢徐夕景吗?当然是喜欢的。只是这喜欢却好像总有哪里欠了一点儿,不够炽热浓烈,也不够让他温和亲昵,相比起来还是占有欲和掌控欲居多。
丁子不想再跟他弯弯绕,又倒了一杯酒:“老秦,你这个人向来高傲自负,你扪心自问,究竟是把他当做猫猫狗狗小宠物,还是当做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有自由的人。”
“我一手将他养大,该怎么对他是我的事,我总不可能做出害他的事情。倒是你,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这么一副古道热肠打抱不平的样子,你了解他吗?”
丁子冷笑了一声:“你难道还没害他吗?你根本不了解他有多么热爱他的工作,哦,也可能是你了解,但你更了解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小景连这些都跟你讲了?还真是没把你当外人。”
丁子不理他的冷嘲热讽,讥笑道:“更何况你说什么你把他养大的话啊,你养过他吗?你会养小孩儿吗?把他养大的难道不是你家里那些阿姨佣人?你只不过是看人长大了长成了就下手了而已。”
秦泽远脸色有点阴沉:“丁子,我不想为了一个小情人跟你撕破脸皮,你讲话也不要太难听了。”
丁子毫不在意:“老秦,你只把他当做小情人,也许还是小情人之一,我心里却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他。再退一万步讲,既然是个小情人,你一向出手大方玩得开,拱手相让又能怎么样呢?”
秦泽远冷笑一声:“我的人,怎么对他是我的事,你既然这么喜欢捡漏,我倒也不是不能给你推荐两个。”
丁子像是觉得他无药可救似的,悲悯地看了他一眼:“老秦,我真不知道你是死要面子不肯松口,还是从没意识到他是个活人他也有自己的精神意志,抑或是你真的铁石心肠从没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喜欢,你再这样下去,根本不需要我,你们也要完了。”
秦泽远一口喝掉杯子里最后的酒,啪地把杯子拍在桌子上:“那也是我们的事,轮不着你来插手。”
丁子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变化:“我已经跟家里出柜,能堂堂正正的带他给家里人看,你呢?你是问心无愧还是粉饰太平?你敢吗?”
秦泽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进了房间,徐夕景还在睡,他酒品很好,喝多了不吵不闹,只是闷头大睡。喝过酒以后他的脸颊飞红,嘴巴微张,娇憨稚气,秦泽远低头看了他一会儿,心里觉得有些荒唐。
徐夕景不是没有过追求者,毕竟是看脸的时代,更多人还是贪图他这张脸,也有名不见经传的小艺人贪图他的名气想来分一杯羹,大多数都被秦泽远挡掉了,少部分冲到徐夕景面前的,也都不足为惧。
丁子让秦泽远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丁子家世同样显赫,年轻,有才华,艺术家,这些都只是附加条件,重要的是,徐夕景并不抗拒跟他相处。
徐夕景对人不亲,几乎没有投缘的朋友,秦泽远怎么也想不到只是让丁子来帮一个忙,竟然给自己帮出了大麻烦。他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粗暴地把人赶走,徐夕景现在对他心态大变,他也担心做不好就让两个人关系再也没有缓和的余地。
当着丁子的面他是不敢承认的,丁子说的每句话都的的确确戳在他的心口。长久的养成游戏让他丧失了对徐夕景最热烈的喜爱,他更喜欢的是听他话的小情人。他的父母早早回秦家发迹前风景宜人的故土疗养,偶尔来电话还要过问一下养在家里的小孩儿的情形。明面上这一层收养关系也藏得很好,遮盖了内里更为不堪的关系。
徐夕景不是他过往随意抛却的普通情人,他也舍不得把人放走,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就像一盘自己精心烘焙的甜点,甜度分量卖相通通都合自己心意,一点小脾气,徐夕景吃了苦头有了教训,明面上不再闹腾,私下里的不满秦泽远都能包容。
从前徐夕景喜不喜欢他都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毕竟徐夕景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可现在他真的有点担心徐夕景会被丁子哄着离他越来越远。
秦泽远叹了口气,搂着徐夕景睡了。
徐夕景醒来发现自己窝在秦泽远怀里,两个人亲亲热热地睡在一起,悄悄爬起来出门了。丁子已经起了,正在弄早饭,炉子上烧了一壶热水,徐夕景洗完脸刷完牙就凑到厨房看丁子做饭。
“你饿吗?”丁子问他。
徐夕景摇摇头,他扒着门框问:“你们昨天晚上几点散摊儿的?”
“让你睡下我们就散了,没喝多少,酒还剩了一瓶呢,你要不要再来点儿?”
“不要不要,我下午还有事儿呢,不能喝酒。”
“哟,大明星好忙啊,下午就要回了?”
徐夕景嗯了一声,说是有工作,又指着丁子正在切的腌白菜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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