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关系是完美的,朋友一词限制太多,远远不够他们表达对彼此的贪慕和依赖。
在没有试过之前,卓宇瑞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对一个人有这样的感情,那么暧昧,浓稠,甜蜜。有一天看见邻居家的小婴儿吃糖时专心糊了自己一脸,他突然觉得跟自己有点像。
车内的暖气把他的耳朵和脸颊烘的红红的,衬得眼睛更是乌黑明亮,见周宣的手伸到他脸颊旁边,他笑着拿起来亲了一下,然后抓住手在脸上磨蹭。
周宣发出哀叫声扑过来:“我今天不想做作别的事了。”
“快开车。”卓宇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他克制住自己,只是浅浅吻了一下嘴唇,就轻轻把人推开了。
周司机于是很不甘心的一边说晚上做的春梦一边打方向盘,直到补习学校附近的修车铺子停好车,下车了才住嘴。
卓宇瑞一点不觉得周宣流氓,他觉得年轻的爱人天真又性感,只要他在身边,或者是想起他,卓宇瑞都忍不住眉眼俱笑。
快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卓宇瑞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靠近周宣小声问:“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会不会是因为你天生就是一个色胚?”
“我是色胚你喜不喜欢?”周宣反问。
“喜欢。”卓宇瑞细不可闻的说。
“那我就是色胚吧。”
看周宣一眼,马上就被他认命的表情逗笑了。
“下午等我来接你,带你去吃好吃的。”周宣站直了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抬起一只手告别。
卓宇瑞笑着点头,抬脚进了学校。
每次走进补习学校之后,他总觉得周宣会一直在身后看着他,事实上只要他回头,都只看见周宣双手插袋晃悠悠离开的背影。
周宣在忙着赚钱吧,他想。
前几天卓宇瑞跟着周宣去看过一次他口中的病小孩小北,小北年龄和妹妹差不多,但是个头要小很多,面色青黄眼窝深陷,病的很重。
小北见到周宣来看他第一反应是把手放在头上当羊角咩咩叫着和周宣比赛谁力气更大,然后周宣装作败下阵来,他就很得意的笑,还吵着要和卓宇瑞哥哥再比一次,之后还跟周宣唱“小汽车呀真漂亮真呀真漂亮,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喇叭响”“我亲爱的小卡车呀希望你呀别淘气”,得意劲儿不比任何健康小孩少。
看得出来周宣对那个小孩感情很深,可能是因为死去的叔叔的缘故,小孩妈妈来了找周宣说话的时候,留小北和卓宇瑞在病房里,小北向他展示了周宣给他买的各种漫画书和,游戏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离不开宣哥哥三个字。
他还说自己治病的钱都是宣哥哥赚的。
卓宇瑞吃了一惊,因为周宣和自己一样,只是学生而已。
回去的路上他顺口问了一下周宣,怎么能赚到给小北的治疗的钱,周宣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苦笑了一声说:“很快就应付不了了。”卓宇瑞正准备细问,突然旁边就出了车祸,一辆大号的卡车和客车“轰”的一声猝然相撞,卡车上的集装箱散落了一地,客车上好像伤了不少人,一时哀叫连连,他们都下车去看,卓宇瑞差点被当时血腥的场面刺激的吐出来,好几个人摊在座位上,不知是死是活,后来周宣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还帮忙把一个额头不停在飙血的伤员带上车送医院,忙了大半个晚上,他们就各自回家了。
赚钱的问题就没了下文。
卓宇瑞猜他可能是帮人装载货物收取佣金,不知道会不会很辛苦,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危险。
他准备等周宣来接他去吃饭的时候再问问,也许自己能帮上忙。
中午却接到周宣的电话。
“小北不能等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给他弄做手术的钱,晚上你自己回家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卓宇瑞刚想说什么,周宣那边就急冲冲把电话挂了,卓宇瑞再打过去一直是忙音状态,到晚上那边干脆关机了。
之后一直到过年他都没有联系上周宣。他还带上水果上医院准备去问小北和小北的妈妈,但是他们已经不在医院里面了。医生说小孩得的是血液病,要做的是换骨髓的大手术,当地没有医院能接。
大年三十晚上,他甚至想周宣会不会是也出了车祸,已经死了呢,这个假设让他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丢下围坐一团看春晚的爸爸妈妈妹妹回房间继续打周宣电话,打了几次仍是不通,提示已经变成停机。
你难道死了吗?卓宇瑞觉得自己有些失控,焦虑失控的感觉对他来说是多么陌生。它好像很强大,也许能摧毁一切。和他的思念,爱意一样,都是洪水猛兽。
外面在下雨,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就像他和周宣一起的那次一样。
没有一点预兆的,那个人从自己的生活中离开了。
这么黑的夜里,周宣会不会在哪一条曲折的山路上开着卡车缓缓爬行呢,还是在灯光下做别的事情一心一意给弟弟凑钱做手术。
他这么久不联系自己,难道不会想念吗,还是之前任性的追求行为根本和他真实的感情程度不符,所以他在逃避呢?
卓宇瑞不喜欢没完没了的假设,于是他开始找徐楠的电话,也许徐楠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卓宇瑞不知道周宣住在什么地方,说来可笑,他不知道周宣的很多事情。
徐楠确实知道的比他多,至少她知道他家在城南一片。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除了我和你,他不怎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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