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了。与我们想的一样,他果然不是华阳遥川的亲生儿子。”
“您快详细的说给我听听。”
荣义端起桌上的凉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摇着手中的扇子,说:“娘娘不知听没听说过二十多年前的“失银案”?”
“不曾。”
“唉!”
回忆像开了闸的洪水,一瞬间倾泻而出,荣义的脸闪现在忽明忽暗的烛光里,看不清、摸不透,他像誓足了极大勇气般,缓缓诉说着一段湮没了的陈年往事:
“二十三年前,广西一带发大水,为了解决民生,朝廷秘密曾下令铸造过少量印有‘永州’字样的官银。当时是怕底下的官员们层层剥削,所以除了皇上外只有为父、前丞相林逾、另外就是几位负责押运的皇上的亲信。这批官银一铸出来就立刻着人押运到了广西。后来,灾情结束,朝廷便把这批官银全都回熔了。当时负责押运这批官银的是枢密使陈谦和都尉马龙。为父记得当年共铸得“永州官银”一百二十万两,可最后收回朝廷的却只有区区五十万两,这中间竟有七十万不翼而飞。这事引得天子震怒,命人追查了几月也毫无结果,而枢密使陈谦和都尉马龙一口咬定不知那七十万两银子的去向,最终被皇上以“欺君之罪”灭了全族。我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刑场上遍地哀嚎、血流成河的惨状。”
“可是,这与我要查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荣娇儿疑惑的问。
“有,娘娘请看……”不待说完,他便从怀里掏出一幅泛黄的画卷。打开一看,荣娇儿不由大吃一惊:竟是身着官袍的华阳紫陌!
“娘娘可是觉得他像极了一人?”荣义伸手向西指了指,而后神秘的一笑:“这是那位的亲生父亲,前枢密使陈谦。”
“这是真的?爹爹可别搞混了?”荣娇儿吃惊的问。
“我与他同朝为官数月,怎会搞混。不过这父子俩确是同样的货色——都会以色事君呢!”
“真的?”
“当年贴身伺候皇上的郭公公可没少收我的银子。据他所说,曾不止一次的看到过他们二人并坐床榻,同看一本书,共饮一杯茶。娘娘,您说这是真是假?”荣义手捻胡须,沉的笑着。
“既然如此,先皇又怎会舍得杀他?”
“以色事君者,色衰而竭。对于一国之君而言,江山自然比要重要得多,更何况还是个背叛他的。呵呵呵……”鸷的笑声听起来像是黑暗里的夜枭,荣娇儿突然觉得全身发冷,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
“如果真如父亲所说,陈家已被灭了全族,华阳紫陌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华阳紫陌,哼,他不过是贱人陈谦与人私通的贱种!”荣义恨恨的说。
“父亲,您在说的详细些。”荣娇儿急切的催促道。
“据我所知,陈谦在出仕前曾到江南游历,而华阳紫陌的母亲正是江南人氏,想必那时郎才女貌相互倾心,便惹出了一桩风liu韵事。后来陈谦回京,那女子无奈,只好怀着身孕嫁给了当时毫无作为的华阳遥川。算算华阳紫陌的年纪却也吻合,这便可确信无疑了!”
“父亲,我明白了……”
荣娇儿高兴的双手一拍,欢声说道:“只要我向皇上、太后禀明华阳紫陌乃是前朝罪臣之子的真实身份,别说做皇后,恐怕他连命也难保!”
“哎,娇儿,你先别高兴,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荣义说着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为何?”
“华阳紫陌如今身怀皇子,我是怕咱们想扳倒他容易,扳倒他肚里的孩子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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