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容逍又叫了一声。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赵锦清一定在这里。
无人应答。
“陛下,臣来看看你。”容逍有些局促的吸了口气,点了一盏烛灯。他的眼睛环绕了一圈,方才看到一个男子颓废地坐在一方角落里,整个人就和静止了一样。
“陛下?”容逍无奈的走了过去,有些如释重负。
那双手在赵锦清面前晃了晃,赵锦清这才抬起眼来,空洞洞的看了他一眼。赵锦清幽幽吐了口气,“别闹。”
容逍靠着他坐了下来,呼了口气道:“陛下,想哭就哭吧。”
赵锦清僵硬的笑了笑,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烛火:“我现在不想哭。”
“哦?”容逍有些讶然。
赵锦清道:“我早就知道母后的身体不行了。她急着为我选秀,不过是怕江山后继无人。”他顿了顿:“她的苦心,我怎会不明白?我可是她的儿子。她那么聪明,我又能笨到哪里?”
“这半年来我时常想,人的寿命和这烛火是一样的。若是燃尽了,或许就该去了。母后魂魄西去,这种事太正常不过了。”赵锦清低低的说,“容逍,你说,我的烛火什么时候也会尽呢?”
容逍瞪着他,“胡说什么?你还年轻的很。陛下,你不是想和我斗一番吗?你不至于……”
赵锦清截住了容逍的话,沉沉叹了口气:“我太累了,也不想和你斗了。”
这时窗外猛然响起一声惊雷,赵锦清身子一振,就感到自己被狠狠的按在了墙上。容逍目露凶光的看着他,啪地打了他一巴掌。
这人还是这样自以为是,亏他还想和容逍心平气和的说句话,没想到,就连这般想法都是一种奢望。
“呵呵……”赵锦清冷淡的笑了,他的脸火辣辣的,也不知道红了没有。容逍凶恶的看着他,似乎想看穿他的心底:“赵锦清,你太叫我失望了!你还是个男人吗?”
赵锦清讥讽的笑了笑:“你来告诉我,我还是不是男人?”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的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锦衣男子似乎被他的眼神镇住了,赵锦清一直望着他,不曾躲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赵锦清再也不会躲开他的眼睛,躲开他的纠缠。蓦然间,容逍感觉自己的心口被谁捏了一下。
“你也知道,我不是。”赵锦清无奈的笑了笑,身子软在了墙上。他微微闭上眼睛,黑色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容逍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凶狠的松开了手,冷哼道:“大不了,老子他=妈以后不上你了!你求我我都不碰你!行不行?”
赵锦清睁开了眼,黑色的瞳孔里满是那个人的面孔。他认识这人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嘴中蹦出来骂人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又带着几分温暖。一种异样的感觉袭击着他,可赵锦清只能告诫自己,不可以,不可以再对容逍动心了!
他用了漫长的时间来消化他暗恋的苦果,又用了漫长的时间接受容逍的霸道。若是再有一丝丝动摇,只怕前面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们的所谓感情,在容逍的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和交易罢了。谁若是当了真,谁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容逍整了整衣冠,转过身去,只给赵锦清留下一个背影。“赵锦清,我上次骗了你。我对你动心了,也许你不信,我曾经恨过太后,可我没有恨过你。”他顿了顿,仿佛下定决心般,深深吸了口气:“我把你送上这个皇帝之位,也不是想要折磨你,更不是想要羞辱你。我只是,觉得你那么想当皇帝,想推行新政,那就给你好了……”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确切的说,我根本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无意中得罪了多少人,更不知道自己触动了什么不能不该碰的东西……”
赵锦清笑了笑,“容逍,这种时候,你还想骗我?”
“……你说什么?”容逍没料到赵锦清说出这样的话来,转身,一双眼冷冷的盯着他。
赵锦清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来:“听说,你救了一个小倌,他叫孙玉宁?”他静静的看着锦衣男子,火光飘忽不定,昏暗中,容逍的表情阴沉,简直就像一个想要杀人的鬼一样。深色的阴影里,赵锦清笑了:“你的爱可真是廉价。”
容逍一字一顿道:“你他=妈调查我?”
赵锦清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到一只手狠狠得掐住了脖子,将他整个人提溜了起来。赵锦清没有挣扎,他的整个心都如同沉在冰水里波澜不惊。一日之间,他的母后离世,还有什么比这更吸引他心神的事呢?
赵锦清缓缓闭上了眼,下一刻,容逍的手松开了。“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容逍警告的看着他,拳头攥得越来越紧。
许是被赵锦清这样的表情吓住了,容逍松开了手。穿着黄衣的身子软倒了下去,赵锦清靠在墙上,只是摸着自己的脖子,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赵锦清瑟缩在角落里,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痛苦。就连刚才的讥讽都收了回去,容逍攥着的拳头渐渐松开,尴尬的撇头道:“我不想伤你。”
“明日,你就去赈灾吧。”赵锦清淡淡道:“灾银的事情,我不会叫赵渊胡来的。”
容逍绷着的脸黑了黑,良久才道了一声“好”。赵锦清睁着眼看他,似乎要望穿容逍的内心:“你若是来劝朕的,那没必要。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日后若无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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