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孤家寡人!
于知礼只在医院住了4天,就被沈冰清以“别耽误学习”为由给接出医院、送进学校。
扬帆中学,是京市首屈一指的重点中学,学生分走读、寄宿两种,沈震霆属于寄宿生。
宿舍条件不错,四人一屋,每人一张下面是桌柜、上面是床铺的组合床,屋里有独立卫生间,外面还有个小阳台。
三名室友与沈震霆的关系似乎不怎么样,他们对“鸠占鹊巢”的于知礼的态度不冷不热。
于知礼心灰意懒,也懒得主动亲近他人。
他翻阅完沈震霆的课本、课堂笔记、试卷等物,对学习进度和内容有了了解,便没再把初一这点小儿科课程放在心上。
走在阳光满洒、桂花飘香的校园里,于知礼的心却沉浸在黑暗的迷茫之中。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还像前世一样一直做优等生,考名牌大学,然后当老师,再结婚生子?
这样的人生,光是想想,他就觉得腻味,也隐隐有些恐惧。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精明的人,万一再被女人骗,傻乎乎地被人戴绿帽子,那就太可悲了!
于知礼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方约一人高的灌木丛中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他以为有人受伤了,登时善心发作。
没想到,待他钻进灌木丛打算助人为乐时,看到的却是幕天席地交/欢的场景。
于知礼目瞪口呆地盯着以双手扶树干、高高撅起雪白屁股、小腿处堆着米白色长裤,被人像打夯一样从后方快速撞击的男孩儿。
等等,男孩儿?
他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向正紧闭双眼痛苦呻/吟的人,确定这是一个男孩子,而且是个比女孩子还要漂亮的男孩子,顿时有种脑袋挨了一闷棍的感觉。
他晕晕乎乎地转头去看男孩儿身后那个身着灰色短款运动服的高大入侵者,正对上对方阴鸷的目光。
于知礼心中一凛,下意识地想要逃跑,转念一想,也许,前面那个男孩儿是被迫的,既然见到了,岂能袖手旁观。
他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同学,需要报警吗?”
呻/吟声嘎然而止,正飘飘欲仙的张子行睁开眼睛,将愤怒的目光射向不知所谓的干扰者。
待看清楚于知礼的脸后,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怪异起来。
“辉哥,这不是你老子在外面搞出来的那个野种吗?你还没弄死他?不会是干爽了,舍不得杀了吧?”
于知礼惊讶地看向那个被称作“辉哥”的人,忽然发现此人与凌嘉坤长得有三分相像,这才明白,这人就是沈冰清开口闭口不时提及的凌觉辉。
这孩子才高二啊,竟然丧心病狂地对同父异母的弟弟进行性/侵害?
不对,他身上只有被殴打的伤痕,没有遭到性/侵犯的伤痕,这应该是胡言乱语。
只是,沈震霆的死,到底是不是凌觉辉造成的?
凌觉辉“啪”的一下,在张子行那雪白的屁股上打了个鲜红的手印,接着仿佛推土机一般狠命撞击。
张子行既痛又爽,像发情的猫一般低低叫唤着,断断续续地求饶。
“辉……轻点儿……不行了……要死了……”
凌觉辉哪里肯听,撞得越发地凶狠,面部表情堪称狰狞。
于知礼被这粗暴的同性性/交场面给惊到了,慌忙逃离灌木丛。
他一路狂奔,直到累得筋疲力尽,这才停在一棵开满金黄色小花的桂花树下,扶着粗壮的树干呼哧呼哧喘气。
想到那个男孩儿正扶着树干与凌觉辉交/媾,他立即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光天化日之下,在校园里如此肆无忌惮,实在是太嚣张了!
学校都不管吗?
太不像话了!
于知礼心烦意乱地在校园里瞎晃悠,远远听到锣鼓喧天的声响,遂循声找了过去。
足球场上正进行激烈的足球比赛,看台上座无虚席、热闹欢腾。
他站在喧闹的人群中,一会儿看看身边敲锣打鼓、呐喊助威的孩子们,一会儿望望场中奔跑如风、挥汗如雨的孩子们,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那两个异类,不能代表整所学校。
绝大多数孩子,还是青春活泼、积极向上的。
“耶……进了!进了!”
看台上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浪,气氛热烈得仿佛一锅煮沸的水。
“杜晟锐,你真棒!杜晟锐,你最棒……”
“杜晟锐,帅呆了!杜晟锐,帅毙了……”
“杜晟锐,我爱你!杜晟锐,我爱你……”
“啊……啊……”
于知礼环视着四周疯狂叫喊、激动得难以自持的女生们,忽然想起《灌篮高手》里整天眼冒红心叫喊“流川枫,我爱你”的三人啦啦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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