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把那间房彻底打扫干净,坐在靠窗的塌边,单手支着下巴,淡漠的看着窗外,竹窗被一根细长的木棍支起,夏日的余辉透过窗子打在秦子衿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有些恍惚,另一只手把玩着桌上的茶盏,整个人都在神游,完全没有发现白术出现在门口。
“我要你的血。”白术一句话打断了秦子衿的神游。
秦子衿惊异的转头看向白术,随后便点点头:“好。”说完便跳下塌,走到白术站着的桌边。
白术倒也不客气,把碗放到桌上,淡淡地对秦子衿道:“把手给我。”
秦子衿伸出左手,白皙的手臂下是纤长的手指,白术抓过他的手,看到他手指上残留的针孔印:“指尖血?禾儿取得?”
秦子衿点点头:“嗯。”
白术看了眼秦子衿,拿刀在秦子衿左手的食指上割了一刀,接了点血便走了。
秦子衿追着白术的身影到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伫立在门边,眼底是无尽的担忧。
白术端着秦子衿的血进了冰洞,走到慕容箜的床边,慕容箜的身上扎满了银针,躺在一块颜色泛红的暖玉上,之前的寒冰玉显然对他不好,但万物双生,所以在寒冰玉的边上便是一块暖玉的床,也只有暖玉能在玄冰柜边保持温度了。
玄冰柜里的男子身上布满了玄冰针,火龙盅的威力不是一般的银针可以控制的。
白术左手输送真气护住慕容箜的心脉,右手沾了血,一根根地拔去慕容箜身上的银针,每拔一根便看一眼,眼底的失落便更深一层。
白术已经取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寒冰蚕的母盅一直在慕容箜的体内游走,好不容易捕捉到了一次,却因为寒冰蚕对慕容箜血液的依存而无法取出,所以他才中途出了冰洞,去找秦子衿要了些血,在血里放了些松花粉,想把寒冰蚕的母盅引诱出来。
还剩最后三根,白术的体力有些透支,本就没什么内力,刚刚也拔过一轮的针,额上是细密的一层汗,唇色苍白,拔针的手有些略微的颤抖,在拔最后第二根的时候,银针前端出现的蓝色小虫让他满心的激动,原本失落的眼底忽然落满了星辰,快速地拿过一边的碗,将寒冰蚕的母盅放到血里,蓝色的小虫在红色的血里扭动,翻滚。
白术随手拔了慕容箜头上的以后一根银针便把他晾在了一边,自顾自的用玄冰针拨弄着碗里的小虫,一脸宠爱。
拿过一遍准备好的玄冰碎片,放到碗里,放到玄冰柜边,拍了拍手后,把慕容箜拖了出去。
对,就是拖。
白术一脸委屈:人家没力气了嘛!
秦子衿远远的看到白术的身影,便跑了过去,结果就看到慕容箜被白术一路拖过来,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拖痕。
“我尽力了。”白术松手,慕容箜平躺在了地上。
秦子衿跌跌撞撞地扑到慕容箜的身上,将慕容箜的头抱在怀里,不停的抚摸,嘴里喃喃:“不可能……不可能……”声音哽咽,泪潸然而下。
白术站在一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睥睨地看着秦子衿:“有什么不可能的,不过取个盅而已,你再不带他回去,寒气入体了我可不管。”
秦子衿闻言惊愕地抬头,脸颊上还带着泪痕:“你你,你,是说,寒冰蚕的母盅取,取出来了?”
白术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掏出几个瓶子和几包药材,塞到秦子衿的怀里:“药材,一天泡一次。药丸一日三次,每次一粒。”说要便转身回了冰洞,他男人还在那里呢!
冰柜里的男人: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白术:怎么会,你可是我男人!
冰柜里的男人:哼!
白术嘟嘴,扑过去在他男人脸上——啾!
冰柜里的男人:勉强原谅你了。
白术走后,秦子衿赶紧抱起慕容箜,一路跑去自己的屋子,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颤抖的手轻轻的再次抚上慕容箜的脸庞,不再冰凉的触感让秦子衿的泪腺全线崩溃,泪滴一颗一颗的落在慕容箜的脸上,湿了慕容箜的眉,也湿了他的脸。
整整一天,秦子衿努力逼自己忙碌起来,各种打扫卫生,各种洗刷,就是不想让自己空闲下来,脑袋里的神经拉开了的弓上的弦,绷得极紧极紧。
这一路来天天握着的手,冰冷的温度让他害怕,恐惧,看到白术把他拖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心全是汗,而白术的那句“我尽力了”则是彻底击垮了他。
而眼前,这种熟悉的体温,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让秦子衿再也压抑不住,泪如倾。
秦子衿把脸埋在慕容箜的胸前,把慕容箜的抱得紧紧的,生怕,就这么再也抱不到了。
良久,一只温和厚实的手附上了秦子衿的头顶,轻轻地揉,低哑的声音在秦子衿耳边响起:“这么大了还哭……羞不羞?”
秦子衿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对上慕容箜的眼眸,就这么溺死在他满眼的温柔里,再也逃不开,挣不脱。
“你……你,你醒了?”这么快……
慕容箜:=_=#快还不好?
“咳咳……你把我抱得那么紧,没被寒毒冷死,倒要被你勒死了……”慕容箜轻抚着秦子衿的后背轻声的打趣身上的人儿。
“呸呸呸,不许乱说!”秦子衿紧张地伸手捂住慕容箜的嘴,慕容箜看着秦子衿慌乱的样子,眼底的爱意愈发浓了,使坏地伸舌头,舔——
手心传来的湿意让秦子衿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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