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多么好强的一个人,风风雨雨几十年,在杀人不见血的商场上,多残酷多无情的场面没经历过?早被练就了一颗坚不可摧的心。可偏偏就因为我,她唯一的女儿,她一遍遍、一天天的说着心里所能想到的最卑微的软话,就只为了我能喝一口水吃一口饭。你能想象出来吗,小珥,在那个画面里,她卑微屈膝……仅仅因为……她是个母亲……”
说不动容是假的,但她说的情景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毕竟季夫人约我“谈判”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太过深刻,实在让人难以忘怀。
“那你……”我呐呐地开口,有些艰难地问道:“妥协了吗?”
如果在今天之前,这句话不会是个问句,它应该是个肯定句。可在听完刚才完全不同的录音之后,我心底已经慢慢涌上了一层疑虑:也许真相,并不是自己一直看到的那样。
“你觉得呢?”她不答反问:“在你心里,我究竟该不该妥协,又会不会妥协?”
“我……”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会,否则之后也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了我妈妈的话,对吗?”
“不,不是的。”我下意识想反驳:“是因为那段录音,你清清楚楚说了……”
“你相信吗?”季洛珏突然开口打断我:“这样的说辞你自己能相信吗?究竟是因为录音,还是因为在你心里,一直对我们这段感情就没有信心。所以当有这样一个所谓的‘证据’出现时,你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甚至没有一丝的质疑。小珥,你问问自己,你究竟是不想去质疑,还是……不敢?”
她目不转睛盯着我,那眼神里情绪复杂,有失望、有不解,还有浓的化不开的伤心。我下意识就想逃开,随着她口中真相一点点被剥出,曾经我最害怕直面的内心恐惧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我去找过你,两个月的时间,你音信全无,我每天在你家别墅外的路口等着,一遍遍打总提示关机的电话,惦着脚尖在围墙边朝里望,真是恨不能当时就长出一双翅膀可以飞进去,我不是没有努力,每次从你家出来一辆车,我都会跟在后面跑着看里面坐的……是不是你……”
我喃喃说着,不是辩解,甚至可能不是说给她听,而仅仅是在自语。
“可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了你母亲一脸趾高气昂的轻蔑,等来录音里你清清楚楚说出口的玩弄,和……一张买断我两年青春和爱情的支票……”
“对,支票。”像是被我这句话提了个醒,她握着我的肩膀有些急切的问:“你为什么要拿走那张支票,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可能我也就不会轻易相信我妈说的话,以为你真的为了钱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爱情。”
我“呵呵”一笑,说不出的苦涩:“我贪钱喽,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一百万……一辈子都挣不来的数字,为什么不要?”
反正我已经如此不堪,再加上一条贪钱势利,也不觉得有什么。
我以为季洛珏听完这样的话,心里一定对我更加失望,可从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来看,却好像并非如此。
“贪钱你拿了支票又不去取?我清清楚楚记得你大学时选修过财会专业的课程,不可能连支票有兑付期限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
“我……我忘记了,不,我去取了,四年前就去取了,你妈妈说的没错。”
“是吗?”她嘴角带着满含深意的笑,缓缓从装着录音笔的纸盒下面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那这又是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视线不受控制落在了她指间捏着的支票上。
撕成那样都能被她一点点捡起来粘好,我也真是服气。可这又有什么意义?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是,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你的钱。可如果做出个钱货两清的样子能让你心安理得的话,我拿了又如何?你说的对,是我胆小懦弱,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甚至没勇气去求证那段录音是真是假就单纯地选择相信。拿了支票给你一个安心,就当……是个小小的补偿吧……”
季洛珏晶亮的眼眸中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想,她应该不至于就因为我这番话和当年的做法而感动。可……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季洛珏白皙纤细的手伸过来,轻抚着我的脸。
“我不该那么轻易就相信了我妈妈的话,天真的以为,只要我真的承受住三年的历练,她就能放手给我们自由。”
“三年的历练?”我不解抬头回望她:“什么意思?”
“她当年提出的条件。只要我去美国三年,管理那里的分公司,只要三年内我能让公司成功上市,之后就可以回国重新和你在一起,而且她绝对不会再对我们进行任何的干涉。”
“条件呢?”
不可否认,虽然才只是见过区区一面,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好像是已经认识了季夫人很长时间的样子,对她的为人处事有股直觉般敏锐而正确的判断。
“三年的时间里,不能和你有任何联系,一条信息、一个电话,都不允许。”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那边先稳住亲生女儿,让她天真的相信自己老妈提出的“友好提议”,这边就拿着根据原版录音制作出来的“精装改良版”逼退我这个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小敌。
做女儿的,怎么会时时刻刻存着这样警惕的心,以为亲生的老妈还会如此费尽心思算计自己?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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