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连忙掰开了人群凑了上去:“哎哟心禾,你这一整天都去哪儿了啊?可急死我了,快让我瞧瞧是怎么了?”
季心禾“虚弱”的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妇人,她身形精瘦,眼睛都带着一股子的算计似的,眼珠子总是不安分的四处转着,头发在后面挽了个妇人髻,头上还插着一只金簪子,虽然大概三钱银子,可这三钱银子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却是不少钱了。
“我今日上山来挖些野菜回去喂猪,可没想到走到这山坡边上,脚一滑,就摔下去了,头都摔破了,可惜动弹不得,只能在这里等着了,还好大哥来救我来了。”季心禾虚弱的道。
丁氏却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季心禾,眼睛都几乎要瞪出来,不应该啊,这丫头分明喝了她给的药,就算从猪肉三手上逃了,那也不应该到现在还没事儿啊?那药那么烈,发作起来,起码浑身通红,燥热难耐,可此时看着眼前这丫头,却真的一点儿异常也没有。
怎么可能呢?
除非是已经解毒了?
丁氏狐疑的看着季心禾,故意尖声叫了起来:“哎哟,心禾,你这衣裳怎么烂了啊?好好儿的衣裳哎!这荒郊野岭的,一个丫头片子在山上呆了这么久,莫不会是遇上了什么事儿了吧?青天白日的,哪个王八蛋竟然能做出这等下作事儿来?我们季家是怎么也不能轻易放过了去!”
眼下的情势,要将她塞给猪肉三是不成了,但是若是找到那个给她解毒的人,找上门去讹上一笔银子,那也是赚的。
丁氏这算盘打的啪啪响,随即便哭天抢地了起来:“我可怜的闺女哎,怎么就这么命苦,偏生被人给糟践了。”
季心禾眸光一冷,就知道这女人不会按好心。
季东瞪着眼睛吼道:“娘胡说些什么?您哪只眼睛看到心禾被人碰了就开始瞎说八道?这山坡上遍布荆棘,从上面滚下去,衣裳被划破了多正常的事儿?你别坏她名声。”
丁氏却不顾季东,只管拉着心禾抹眼泪:“心禾啊,你只管跟娘说,什么委屈都别憋在心里,娘一定替你讨公道回来,你别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娘说实话!”
季心禾这丫头傻的很,丁氏嫁进来之后一直维持着自己“贤妻良母”的好形象,对季心禾,更是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她乖乖听话。
季心禾心里冷笑一声,呵,说的还真是好听,跟她说实话?她是巴不得自己傻了吧唧的将实情公之于众吧,多少村里人这会儿都竖着耳朵听着呢。
季心禾却抽出了手,眨了眨眼:“娘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懂,我一上山,就掉到山坡下面去了,我都没看到一个人,直到现在娘和哥哥来救我,可没人害我啊。”
丁氏眸光一沉,这丫头啥时候学机灵了?若是从前,她肯定就扑到她怀里来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丁氏咬了咬唇,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可能呢?你今日分明不上山的啊,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荒山野岭里,这事儿总觉得奇怪。”
“我一时贪玩而已,娘才厉害呐,分明知道我今日不会上山来的,却还是带着大家伙儿找到山上来了,看来娘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啥都知道呢。”季心禾一脸无辜的道。
这话一出,村民们看着丁氏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狐疑,她明知道季心禾今日不会上山来,为什么还特意带着大家往山上找?
丁氏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连忙讪笑着道:“我,我这不是慌了手脚,所以胡乱找的吗?谁知我运气好。”
季心禾也笑:“我也是自己闲的没事,胡乱走走,谁知就掉山坡下去了。”
丁氏狠狠的咬了咬牙,这丫头是突然学精了,还是从前都装傻骗她的?
“你真没出事儿?”丁氏笑的几乎咬牙切齿。
“娘是希望我出什么事儿?”
“你分明喝了那药”丁氏几乎控制不住,就要说出来。
季心禾却风轻云淡的打断她:“我今儿一早就喝了娘送来的鸡汤,其他的什么都没吃过,娘是说那鸡汤有问题?”
丁氏咬住了唇,到底没胆子将后面那话说出来,这丫头话说在前面,她只吃了她送的鸡汤,那么出了问题,就是她这个当后娘的对她不利,那样的话,事情可就全变了,若是知道她黑心至此,估摸着季家得直接将她休了赶出去。
季心禾看着丁氏,眸中闪过一抹凉意,要死也得拉你垫背,就看你有没有胆子。
丁氏脸都黑了,事情一步步脱离她的掌控,这季心禾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她难以捉摸。
季东直接将季心禾抱起来:“先送去看大夫,心禾的伤不能拖了。”
“对对对,赶紧的吧。”村民们连忙拥簇着季东下山去了。
季心禾送去包扎了伤口,头上缠了一圈儿纱布,这才送回家里去养着了。
季心禾一眼看到那破败的茅草屋子,就忍不住脸狠狠一皱,这屋子怎么跟之前山脚下那个给猎户三不五时落脚的茅草屋一样破败?
篱笆墙,茅草顶,里面桌椅基本都是自己用树枝做的,那床更是没眼看,就算穷苦人家也得起码有个炕吧,这么一块破木板子也能睡人?
再想想那丁氏头上戴着的小金簪子,季心禾这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姐,姐,你怎么了?伤哪儿了啊?”她躺床上,一个小个子的男孩儿便飞快的跑了进来,一脸的焦急。
季心禾记得,这是她的小弟,今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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