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冲动的打磨下一点点消失,景西几乎就要付诸实践,却每每被天舒拦了下来。天舒皱眉,难得正经一回:“你怎么了?”
景西反观自己的状态,才惊觉,原来不经意间自己的心态有这么大的转变。茫然之情油然而生,景西有点想不明白,闷闷的说:“从一开始就在害他受伤,感觉……很难堪的样子。”
天舒问道:“羞愧么?”
景西点点头。
天舒一脸猜测的表情,试探的问:“还有其他么?”
景西握拳,缓缓道:“我不知道——这个计划还是不好,就此终止吧。你带他回荷酒,阿离那边我再想办法。”
天舒拦下他:“我知道你只是担心他的安慰所以失言,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但是对他而言就是另一个味道了。他想救阿离,但是他也想证明自己,所以才会病这样还阻止你现身。不如就让他做下去,你只管拼了命也要护他周全。就当,替他自己承担那份自尊心啦。如何?”
景西犹豫不决,一向果敢的人始终没办法下决定,整个人焦躁不安。
天舒在他肩上拍了一把,劝慰道:“偶尔也要听一下别人的想法。若这是白前的希望,那你该忍耐一下自己的情绪。”
景西点头,动作缓慢却坚定:“我会保护他。阿离就交给你了。”
天舒失笑,不知道三言两语就将荷酒城主给忽悠住,到底算不算好事。
好在虽然有突发状况,但计划还是成功了。景西屏气凝神,见远处的破旧宅院里开始有人手脚并用的往外跑,便开始有些燥热。直到将白前抱在怀里,一颗心才落回肚子里。
某种难以言明的感激之情,对于白前的安然无恙升起尤为激动的情绪。景西忍不住对着白前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说了太多遍,以至于自己都搞不明白在为了什么道歉。
白前仰头,重病中的脸色苍白消瘦,眼神却带着欣喜。景西印象中有过这双眼,就在对面,亮的耀眼。
景西突然想,他是在等自己么。因为自己出现的时机恰好,所以如此开心么。
然而白前满面喜悦,开口却说道:“脖子洗干净了没有!”
……
气氛瞬间散灭,景西像是某种心思被戳穿了般,羞耻感让他脸上发烫。景西撇开眼,冷声回敬道:“人是我救出来的。”
白前见他嘴硬,继续:“强词夺理!没有我的话,你能找到这个地方么!”
景西眺望远方:“你也是我救出来的。”
白前不乐意了,之前被他叫“瘸子”时的情绪还闷在心里,再听到这样的话,简直不能再忍。景西只管向前跑,一声哨令叫来他的马,翻身跃上。只是还没坐稳,白前却冷不丁的手肘后顶,反手将景西推了下去。
景西:“……”
白前俯身趴在马背上,紧紧抱住脖子,强作镇静:“不用你救!”
那匹马驮着白前跑了两步,忽闻身后一阵哨响,急转而去,又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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