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与阳派的大弟子,那是你的师尊,你的师门,你的归所。我花佚不过是一个俗人,性子偏执狭隘,这场赌,我可否有一丝胜算?
花佚看着这太阳渐渐地垂下,这正午早已过了,日头最毒的时候也早已过去了,天地间的生气渐渐地散了,余下的不过是一天之中的苟延残喘的余温罢了。
花佚垂下眸子,看着自己面前已经消失不见的水渍,桌子上依旧带着岁月的伤痕,犹如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花佚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小二,结账。”
君一,我花佚命带凶邪,偏执自私,若是你不来,也不失为一件益事。
那伙计应了一声,麻溜的跑了过来,算了茶钱,接过钱,看着花佚笑着说道,“公子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往日不都是和程公子一起来的吗?两位公子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这等凡夫俗子那可是都不敢正眼瞧呢!”
花佚听了,微微笑着说道,“本就是等他,可是他却偏生忘了来。”
那伙计听的似懂非懂,看着情形古怪,也没敢多问。
花佚拿着一旁的东西,转身便出了茶肆,这时候突然见那落霞漫天处渐渐走来了一个人,那人一袭白衣,清冷如玉。
花佚神情恍惚,忽然回过了神来,走到那人身前,恭敬地微微低下头,开口叫了声。
“师尊。”
白曳看着他,神情清冷,双眸落在花佚身上,微微蹙起眉头,开口说道,“你这是要去何处?”
花佚听了,神情落寞,苦笑着说道,“师尊所言确实不假,花佚执意一试,如今看来,这段缘分是该了了。”
“既是了了,又何必挂心?”
“师尊不曾染这俗世烟火,又怎会知道,这凡尘俗世的种种愁绪,又哪里理的清呢?”
花佚看着白曳,微微垂下眸子,唇角微微扬起,却又看不出半分喜悦之色,“花佚本就想去看看这山川风景,在世间这些时日,想来倒是应该多看些风景才好。”
白曳听了,一时也没说话,过了片刻才微微抿着唇说道,“既是要走,先回一趟昳阳山吧,这一去不知时日,也好先同师兄师弟们告别。”
花佚听了,微微觉得有些古怪,这昳阳山上来去随心,想来不必太过挂心,而他亦是素来不喜离别,可是既是白曳开了口,花佚心思一时也却是低落苦涩,便也没多想便点头应下了。
这与阳派不待见他们,他们也犯不着去讨人嫌,思来想去,若是和程君一断了联系,这上阳山还真是没有半分值得人留恋的东西了。
夜里昳阳山的风景如平常一样寂寥空旷,这四下安静的过分,白曳独身在那被掩埋起来的房间之中,伸手轻轻的抚过画卷中的人,眼中是难以掩饰的缱绻深情。
“佚儿,你可否告诉师尊,如何才能让一个人动心?”
轻柔温情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在这空旷宁静的房间里可以让人连这语句中的每一丝叹息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既花了千年,缠了三生,我是否也该如此?”
白曳的神情中出现些许迷惑的神色,他由神识之初便未曾知晓这情恨愁苦,如今他的心动了,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既等了千年,缠了三生,那我亦是如此,你能否也对我动同样的心思?
画中的人一如既往的带着张扬肆意的艳丽,白曳看了片刻,渐渐地垂下眸子,又轻声开口说道,“不过数日,你的心思便可付诸他人,我该如何才能将它守住呢?”
画中的人注定无法回答他分毫,白曳微微动了动唇角,笑的颇为悲凉,许久,只听见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将这画卷收了起来,然后再次铺开一张雪白的画纸,笔尖轻轻地蘸了绛红,笔尖再次在雪白的宣纸上流转勾勒出那艳丽的红衣之人。
日落西斜,花佚躺在古树下的一块青石板上懒懒的晒着太阳,树缝中漏下的霞光将这红衣衬的瑰丽非常。
从上阳山回来之后,花佚便有些倦怠了,成天懒懒的躺在这树下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发呆。乐儒看了几次,问了几句,却也见怪不怪了。
花佚的这几天便如一只过冬的懒猫一般,成天的躺在这儿,他不是伤心,不是怨恨,而是如若一种从骨子里透出了的疲惫。
花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天在在城门口等着程君一,可是他看着那条路,他就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人不会出现了,就如这般被抛弃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生命中重复。
这感觉来的古怪却也让人无可奈何,结果正如他下意识感受到的那样,程君一没有来,他输的一塌涂地,可是却感觉到理所当然。
花佚觉得他累了,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疲惫的意味,他只想懒懒的躺在这微凉的青石板上,感受着山间的清风微微拂过,受着那一缕缕从树缝间透下来的温暖,如若可以,花佚真想变成一块树下的石头,无心无情,无喜无悲。
花佚闭着眼睛,听见了步子踩在树叶上的声音,花佚睫毛微颤,这感觉实在是惬意懒散,花佚最终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半梦半醒的间疑惑的开口问道,
“师兄?”
来人没有应声,花佚也没有动弹,过了片刻,花佚以为对方该走了,结果没想到那人却坐到了他的身边,举止相当轻,就像是怕吓走一旁野花上停留的蝴蝶。
“乐儒说你这几日分外倦怠,可是有哪里不适?”
这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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