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个亲王也未必是什么好人,但是从昨夜那些一路遇到的血族的神态举止以及那个琳达看清它的衣服或者感觉到这件衣服的气息后骤变的态度来看那位亲王殿下应该很有地位,亚历克斯他们也怕他,所以当时格雷才能轻易从他们手里将自己带走。
他不知道血族族内会什么时候以怎样的方式处罚亚历克斯他们,他甚至不敢肯定叶迎之的检举是否有用,但是在此之前让他们误以为那位亲王殿下对自己有特别的关照或在意应该能起到一定的保护自身的作用,至少可以让他们不敢轻易再打自己的主意或是对自己下手。
按照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来讲这么做是有些不太对,但是如今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还有,不是我说,索菲斯的姑娘真是热情。”迟筵扯出一抹哥俩好式的颇有内涵的微笑,偏头向亚历克斯展示着自己颈间一大片的绯色吻痕,“今天早晨照镜子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我都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做的。”
向吸血鬼展示出颈部本来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亚历克斯却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他勉强扯动着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我也不知道这件衣服会是哪位先生的,你还是先自己收好比较好。”
迟筵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微笑着,满意地继续和这只危险的吸血鬼闲扯了几句后告别。
他走进卧室,快速地牢牢锁上了门,然后背靠着门深吸了两大口气。
他远不如自己刚才表现得那样镇定,虽然这样会显得很怂,但是面对亚历克斯时他真的感到本能的恐惧——那是一只怪物,一只没有心跳、会吸食人血、除了外表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怪物。
他用一只手遮住了脸,头靠在身后门上无力地呻吟来了一声,同时在心中暗暗唾弃着自己。
真是卑劣,自己被一只连脸都没露过的吸血鬼亲王亲成了那个样子,却还不得不妆模作样地把痕迹给另一只吸血鬼展示,只是为了尽可能地多保证一点自身的安全。
亚历克斯知道他是被带去见谁,自己也暗示了他最后是格雷送自己回来的,所以他应该能推断出那些痕迹只可能是那位亲王殿下造成的。
迟筵抱着膝蜷缩着蹲在了地上,莫名觉得非常委屈,虽然他的父母从小就教育他要坚强、要自己对自己负责,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委屈。刚才的事情让他有一种为换取人身安全而出卖自己的感觉。
可是这种苦闷甚至无法倾诉,毕竟吸血鬼的事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范围,他没法把这件事轻易地讲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听,甚至无法保证他们会信他,而不是忧心忡忡地以为他因为独自出国后不适应所以发起了癔症。
他就那样慢慢滑坐在地上,终是忍不住摸出手机,打给了一个七小时前才和他结束通话的人。
那面很快就接通了。
迟筵在电话中吞吞吐吐地讲述了自己方才的表现。
“很机智嘛。”叶迎之听后含笑道,“你说你假装自己是艾默尔亲王的情人来吓唬那些坏蛋吸血鬼?真不错。”
“没有假装是他的情人。”迟筵闭着眼睛吞吞吐吐地辩解着,“就是、就是假装他对我有特别的注意。”
“这没什么不好的,你甚至可以真的在下次被接去吸血的时候告诉艾默尔亲王那些家伙的恶劣行径。哄他开心一点,亲王愿意为你做主的话那惩治起他们可比我公事公办地去递交检举快多了,说不定也会重很多。要看你能让他多开心了。”叶迎之轻声道,说到最后尾音婉转低沉,甚至又带上了丝丝诱哄。
“你混蛋。”迟筵忍不住咬牙骂道,“哪里有你这样的吸血鬼猎人?”
居然让自己一个人类通过取悦吸血鬼亲王来为自己伸张正义?就是因为吸血鬼猎人都像他这样不靠谱所以亚历克斯他们才敢这样为非作歹吧?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错了。”叶迎之连忙又刻意放柔了声音去哄他,“都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说。你不用特意去哄他开心,你做什么他都开心,你肯去见他让他能喝上你的血艾默尔亲王就要开心得飞上天了。这样可以吗?”
当然我还是好期待看到你要是故意要哄我开心时的小乖乖样子该是什么样。是不是委屈地不甘不愿却不得不投怀送抱?自己那时候真的会美得飞上天吧。
好想看,想想就要甜蜜地睡着再从梦中笑醒了。
格雷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亲王殿下拿着手机站在窗边,情不自禁地露出甜蜜的笑意。
这说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迟筵心中为这位吸血鬼猎人的不靠谱而无奈,却还是回应道:“没事,我没生气,我只是期望你们吸血鬼猎人都能更硬气一些。”不能因为那个艾默尔亲王是什么强大的黑暗生物就直接认怂啊。
“好的。”叶迎之爽快地应了一声后马上转移了话题,“所以你刚才到底在为什么难过?声音听上去那么委屈。又有人或者是吸血鬼欺负你了?惹你不开心?我替你去教训他们。”
“没有谁欺负我。”迟筵故意道,“除了那个吸血鬼亲王殿下。”
你又不敢去教训他,每次只会说些大话和漂亮话。
“嗯……是因为你刚才说的他在吸血时亲你的事?”叶迎之试探地问道,“阿筵,你要知道,血族的食欲和那种yù_wàng是紧密相连的,所以他当时可能只是太饿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才会那样做,并不是有意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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