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贤正笑眼看着北瞑,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大美人其实是个死宅,最爱待在谷里搅风搅雨,对于出门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白瞎了一张脸。
与沙漠里烈日当空的干燥天气不同,京城此刻正瓢泼大雨,这样的雨天已经好几日了,雨水在坑坑洼洼的地方汇集甚至形成了一条条溪流,人们能不出门的都闭门闭户,呆在家里等晴天。
皇宫里持续被低气压控制着,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漏的风声说三王爷正密谋逼宫篡位,有胆小的太监和小宫女甚至偷偷准备好了包袱随时准备跑路。
暖阁里,当今圣上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旁边从自己登基那日起便一直陪伴着的公公苏端上前想给他披件衣裳被他阻拦。他的目光穿过重重雨帘望向远处,奈何水汽蒸腾白雾茫茫,视线无法抵达远方,就像他的未来,看不清。
“苏端。”
“老奴在。”
“你说,三哥他会杀了我吗?”
闻言,苏端的身子弯得更低了,“陛下莫要胡思乱想了。”
胡思乱想吗?他笑了,笑得苦涩,“只怕宫里这几日的流言并非空穴来风吧,三哥若是不想让人知道,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准备好了。”
雨下得厚重而酣畅,湿气被风吹进窗来,他仅穿着代表权位的明黄色中衣,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此刻都是冷的。
“苏端,其实我一直不想当皇帝……我在这个位置上三年,我就为难了三年,所有的快乐加起来,也不过几个时辰。”
苏端抬头看了看他,压下心里的叹息,能说出口的也就这么几句话:“陛下仁善。”
雨天天色暗的早,本该进来点灯的宫女却不见人影。别说在这个小小的暖阁了,如今就算放眼整个皇宫,把他当皇帝的,大概也就只有身边这个叫苏端的老太监了。
三王爷府邸。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廊下,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王爷,都安排好了,只要您一下令,随时可以行动。”
“吕尚邢那只老狐狸还是那模棱两可的态度?”
“是。不过,他在我打算离开时说了一句话。”
“说。”
“他说:‘告诉秦钟离,我不会插手。但有一个条件,放秦桑一条生路。’”
男人笑了:“好,只要不插手就好,条件嘛,答应他……不知道云开那边怎么样了,只等他了。”
“按照日期,阮大人应该已经到了,今晚就会动手。”
秦钟离负手而立,偶尔有雨水溅到他衣袍,他却毫不在意,空气有点冷,这样很好,让人清醒。
他忽然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么几个人会不会出事,我让他带着你他也不肯,说什么你必须在我身边,他那三脚猫功夫,真是……灭影!”
“属下在!”
“哎……算了算了。”
秦钟离摆摆手,向屋内走去,灭影又像他刚才出现那样突兀的消失,但秦钟离知道他正亦步亦趋的以别人看不见的方式跟着自己。
温宿国是沙漠中的一颗明珠,若是从高处俯瞰,它的整个造型就是一个被绿色植物紧紧包裹的巨大球体,贴近地面的地方数不清的遒劲枝干相互缠绕牢牢扎入沙子,没人知道这些枝干扎得有多深,在黑暗的地底通往何处,几百年来它们汲取养分滋生水源,庇护养育着这个小国里所有的生灵。沙漠干燥炎热,这儿却湿润凉爽。
奎疏弦正在练武场上张弓射箭,他瞄准箭靶,嗖嗖嗖三矢连射,陪练风风火火跑过去看主子的战绩。
“殿下!殿下!”
奎疏弦回头,看见自己的伴读木达措激动的冲进练武场。
木达措冲到他面前一个急刹车,上气不接下气道:“殿下!来……来了!”
奎疏弦心领神会,把弓箭往陪练手里一塞便火急火燎往外赶。他心情雀跃步伐轻快,来了!还能有谁来了?浮林谷的救星们来了!他一年一度的好日子来了!想到这,颇有点泪眼婆娑的意味。
奎疏弦连劲装都来不及换,奔出练武场穿过回廊,刚接近大堂,一股若有若无的药草香钻进鼻子,他闭上眼狠狠吸了吸,就像闻到自由的味道。
“荆蔚大宝贝!我想死你啦!”夸张的张开双臂扑过去,果然在大堂入口处扑到了人。
可惜人家一把抵住了他以防他有进一步动作,奎疏弦不以为杵,他都习惯了,退两步看看眼前人,一袭简单白衣,如墨长发用一根绸缎松松绑着,身上隐隐散发药草香,正笑吟吟看着他。
“没变,还是老样子。”奎疏弦下了评价,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哎哎哎,东瞻小美女呢?东瞻!小瞻瞻!”
荆蔚:“别喊了,她没来。”
“没……没来?”奎疏弦眨了眨眼,那不是少很多乐趣?西驰他不敢惹,白鹿那小子每次来都这摸摸那瞧瞧一副参观者样懒得理自己,还有怀贤正,怀贤正肯定也来了,一个说一个写,跟他交流得睡着。
那只剩荆蔚了!他目光炯炯盯着荆蔚。
荆蔚:“东瞻虽然没来,可北瞑来了呀。”
奎疏弦抖了一下:“北瞑?!就是东南西北里年纪最小那个?我唯一没见过那个?!”
荆蔚:“正是。”
第2章 第 2 章
是夜,温宿国大堂里灯火辉煌载歌载舞,西驰正向国王和皇后介绍他们装了一车的食物,国王奎天问她有没有上次那种肉松青团子,感觉特别好吃。荆蔚正向神木园负责人说明此次前来希望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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