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自来陈家大半年,似乎还没怎么见过二老爷。
“李沁见过二舅舅,二舅母。”李沁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
刘二太太看了看二老爷,然后道:“早上天凉,多注意着些,你身子本来就弱。”
“谢二舅母关怀,李沁记下了!”两人本就没那么亲近,如今李沁怕是装不了,只能别人问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刘二太太,又何尝不是,若不是看着二老爷在此,她怕是连应付这两句,都觉得多余的。
一来二去,两句话就已经不知在如何进行下去。
刚刚训斥过陈彦清而在一边站着的陈二老爷,大约还没见过李沁,因此对李沁不免多看了两眼。
李沁又对着刘二太太夫妻二人又施了一礼,然后低头垂首,往旁边站了一点。此时,陈二老爷见两人停了下来,便道:“听说你自幼便身子不好?现如今将养的如何了?”
李沁觉得二老爷那看人的眼光,似乎是有些不对,然她也不知哪里不对了。
见陈二老爷问起,李沁微微垂首,忙回道:“我自幼体弱,好在有家人细心呵护,如今更是沾了外祖母还有舅舅舅母们的福气,李沁身子已无大碍,近来也很少生病了。”
陈二老爷便道:“如此就好!”
似乎方才的那一瞬的不对,只是李沁自己的错觉,李沁再次行礼,然后退开了几步。
刘二太太,仔细的看了看李沁,随即也没在说什么,而是往二老爷身边靠了靠。
此时陈彦重也走了过来,他先是给陈二老爷跟刘二太太见礼。让李沁感到意外的是陈二老爷的态度,刘二太太无视这陈彦重也就算了。陈二老爷却也跟没看见似得,只随意应了声,就没在说话,态度可称冷漠了。
听说,这陈彦重的生母,当年是如何得陈二老爷的宠,可如今看来倒真不像传闻那样了,否则怎么会这样的漠视。
陈彦重又给陈彦清行了礼,陈彦清正儿八经的回礼,这兄弟二人的关系,似乎没受父母亲的影响,感觉应该没有那么糟糕。
李沁正思索着,不防陈彦重对着自己略施一礼,李沁快速的回礼,然后各自站好。
此时,姚妈妈出来道:“老夫人起了。”
众人先后进了朝晖堂,先后给傅老夫人行礼。
“都坐下吧!”傅老夫人吩咐道。
众人依次就坐,难得陈二老爷也在,傅老夫人却没多说什么,见众人坐下,便问刘二太太道:“听说两个小子就要回来了,可知是哪天到家?”
刘二太太道:“儿媳正想跟母亲您说的,按照彦芬来信的日子算起来,应是这几天就会到家的。”
“嗯!如此就好,你这几天先放下手里的事情,着紧些先把两小子住的院子收拾出来,免得到时在手忙脚乱的,在短了什么。”
“是,母亲,儿媳记下了,我这就吩咐下去。”刘二太太应着。
想来陈二老爷也是因为陈家的两位少爷就要回来了,这才回来的吧!
几人说了会话,大部分是傅老夫人跟刘二太太在说,期间傅老夫人也问了些李沁近几日的情况,李沁一一回复,一句多余话没有。傅老夫人以为李沁夜间没有歇息好,早上又早起了,这才没有精神,到也没有多问。
傅老夫人照例留了众人在朝晖堂用了早饭。一早上的时间,傅老夫人跟陈二老爷这母子二人似乎都没怎么交流。
早闻陈二老爷这几年是越来越荒唐,想来这也是傅老夫人最不想看到的地方。但让李沁觉得奇怪的是,傅老夫人完全可以直接说陈二老爷,可看傅老夫人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不问的样子,这就叫李沁有些纳闷了。
用过早饭,刘二太太略坐了坐,便辞了傅老夫人。陈二老爷也起身施礼,然后退了出去,傅老夫人依旧没跟陈二老爷说话。
刘二太太出了朝晖堂,便慢了步子。果不其然,片刻之后陈二老爷也跟了出来。
“老爷。”
“回吧!”陈二老爷难得开口,说着带头往回走。刘二太太顿了下,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朝晖堂里,陈二老爷夫妻二人一走,陈彦清自是坐不住,前后脚跟着就走了。陈彦重似乎有些心事,见众人都走,便也急匆匆的走了。
傅老夫人显然对此已经习惯,见众人都走了,也没久留李沁,祖孙二人闲话了几句便道自己有些累了。
李沁辞了傅老夫人,出了朝晖堂。外头春意盎然,园子里大把的春色,李沁破例没有抄以往的近路回去,而是带着香草绕了些路,到园子里转转,顺便欣赏下这满园春色。
陈家众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她虽猜不透,却也看出些头绪。傅老夫人对自己看着是很好,可到底不是血亲,单凭傅老夫人的善念能支撑多久?
刘二太太原本不闻不问,如今看着傅老夫人的面上倒是稍有起色,可起色的同时也会带来其他方面的麻烦。吴家寿宴上的事情只是开头,以后不知道还会有怎样的事情。而陈二老爷,以前没接触过,不好说,可今日来看,似乎有些……李沁处境颇为尴尬,如今,怕不是单纯的小心谨慎就能安稳度日了。
香草看出姑娘似有心事,仔细想来,似乎有些眉目,却又拿不定主意。她不是粒儿,有了疑问就可以直接去问姑娘,她只能自己慢慢揣度,或者是姑娘自己愿意跟自己说。
“香草,你来陈家多久了?”李沁折下一根绿色枝条,转身继而往前走。
香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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