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多年前的沁暖阁,比之现在,不知要风光凡几!门前的车水马龙,达官贵人的苦苦相候,只因为一个人:舒浅。
他的轻笑逗弄,他的眉头微蹙,都牵动了无数人的心。他们为他一掷千金,与家人反目,为的,不过是他对自己的盈盈一笑。
然而,他却只活了二十二岁。
圣清一叹,这世上重名的人何其多,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又怎会与那个早已死去的人联想起来?
只不过——他望向舒浅渐渐远去的素白身影,眼里渐渐升起一种热切来——这个舒浅,定能让沁暖阁重回曾经的风光!
“他在想什么?”看舒浅随平安进了房门,飞光不解地道:“他不是说要去找自己爱人的转世吗?为什么又留在这里?”
知返摇摇头:“或许,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去找他的爱人,便选择在这里等他。”
飞光皱眉:“他怎能确定那人一定会在这里出现呢?他只有七天时间呐!就不怕白白浪费掉吗?”
“因为,他们前世便是在这里认识的!”一直沉默的隐莲忽然出声。
飞光与知返齐齐望向他。
隐莲却不愿多说,只简单解释一句:“我自然看得到他的过往。”
知返恍然,他毕竟是司命啊!
飞光来了兴致:“莲,那他的爱人现在在何处?我们去告诉他可好?”
隐莲没有答他,只瞥了知返一眼:“你说呢?”
知返摸摸鼻子:“不能说。”
飞光不依:“为什么?”他随即想到知返的身份,瞪他:“你们冥府掌管人死后轮回,你定然是知道他的爱人身在何方的,对不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知迷苦笑:“魂魄既已进入轮回,就与前世再无瓜葛,孟婆汤的存在也正因如此。舒浅服下还阳草,本来就是因为自身的执念,这七日时光中的因果,端的是看他的命数。不说魂魄转世的信息本来就不能透露,就算我透露给他,怕只会误了他们真正相会的机会。”
飞光看向隐莲:“真会如此?”
隐莲点头:“我们虽执掌人生死命数,但也只能做为旁观者而已。倘若强行改变,会带来何种变数,尚未可知。”
飞光泄气:“那我们真的只能旁观吗?这样的神仙当的真窝囊!”他忽然又开心起来,笑道:“哈哈,虽然不能真正帮到他,但我可以躲在旁边,保护他不被别人欺负!”
他一个闪身,进了舒浅的居室。
隐莲和知返便也跟了进去。
这天的沁暖阁,注定是要起波澜的。
这天晚上,客人们一进门,都觉得气氛有异。平时见到他们很热情地扑上来招呼的小倌们只是三三两两的站着,脸上神色各异。正想发火时,却有小厮迎上来,满脸神秘地附耳说了一句话。
阁里来了个绝世美人儿?
好奇心驱使之下,这些人便也不闹了,也不急着唤了平日相好的小倌们欢好,只坐在大厅里等着。如此一个两个,最后宽敞的大厅加上雅座厢房,竟坐无虚席!
这一切,圣清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只是简单的放出消息,便引来如此多的人。倘若稍后舒浅露了面,这些人还不拼了命往阁里送银子!
他忽然又轻轻一叹,只可惜,舒浅不是自己手下的人,终究是要走的。
想到这里,他也起了好奇心,那个让舒浅不惜以自身为代价也要寻找的人,是谁?
他摇摇头,知道多想无益。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便敲开了舒浅的门:“舒浅,准备好了吗?”
里面传来舒浅温和的应声,然后门被平安打开。
圣清被平安呆滞的神色吓了一掉:“怎么了?”
平安呆呆地摇了摇头,指了指里面。
圣清心下狐疑,快步走进一看,不由“啊”的一声惊叫。
舒浅笑盈盈地看着他:“我这身妆束,如何?”
圣清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白天见到舒浅时,他一身素白衣衫,未施粉黛,但已经美得让人转不开眼去。他本来以为,一个人就算再美,也美不过那盈盈浅笑着的舒浅吧!
但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舒浅还可以更美的!
其实也只是略施了粉黛,换上了一身勾勒出暗金边的红身衣衫,露出精致动人的锁骨。眼角轻轻描了上扬的红色,一点泪痣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妩媚动人来。
纵然圣清见惯了这无边风月,此时竟也心中一动,差点失了心神。
直到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圣清才回过神来。不敢再去看舒浅带笑的眼睛,他环视房内,找了个薄纱披肩,为舒浅披上。
他见舒浅笑看自己,轻咳一声:“外面那些男人,都是贱胚子!你越不给他们看,他们就越想看!”
舒浅笑着点头:“舒浅全听馆主安排。”
他们前脚出了门,隐莲三人就现出身来。飞光双眼发亮,拉着隐莲直闹:“莲!你穿红色一定比他还好看!你穿给我看吧!好嘛,好嘛!”
在知返忍俊不禁的大笑中,隐莲转身消失。
很多客人都已等得不耐烦,开始大声吵嚷。伺候的小童们正感无法,圣清的声音恰在此时响了起来:“舒浅公子到了!”
吵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人们顺着声线看向二楼,只见圣清扶着一个红衣身影慢慢走出来。他们张大了眼睛想看清楚红衣人的样貌,奈何薄纱隔着,总看不真切。
但只是如此,仍有人怔怔地失了魂魄,只觉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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