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臣仆想卖徐家的名声和势力。”
我说完这话,就盯着他看,就看见他眉尖皱了一下,脸上浮起一个模糊的笑意,他相貌本就长的好,皱眉时就连我都看着格外的不忍心。
他说,“徐大人看什么价钱才是好价钱。”
我笑说,“殿下成事了,殿下的价钱就值黄金十万贯,殿下事败了,徐家只怕成了阶下囚,哪里还顾得上价钱。”
他看着我,只是笑,他说,“我哪里有什么事可以成,不过是自保。”
我看他笑起来带着谦虚的克制,垂下眼皮看着脚下,我在想,他在怕我看见什么,野心,他怕我看见他的野心,“殿下卢王妃的嫁妆还不够殿下自保,臣仆可是听说,卢王妃的嫁妆装了二十二条大船,沿岸的乡民见了都说是金银。”
我凑过去,声音大的只够我和他二人听见,我说,“只臣仆知道,那里头装的是执着兵器的兵士。”
他忽然抬起眼看我,他有双极漂亮的眼睛,这样看过来有剑锋的锐气,他说,“徐大人说的,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我朝他笑,躬身行礼,“殿下不明白不妨事,只求殿下记着今日的同徐家的买卖。”
那天我送他出去,一路上谈笑,越发觉的这世上神奇,这晋王从前是敢给陛下脸色看的,如今却和我谈笑言欢,你说他不恨我,不,只是与我为友,比与我为敌的利益大。
傅九功口述
卢世宛晌午来找我,说商量着今年派到各州郡的按察使,其中有个叫严万里的,在江南一代有才名,中进士以后跻身朝中清流,是响当当的人物,却也有毛病,脾气硬,贪财。
卢世宛说这样的读书人是好的,关键时候用的上,上疏弹劾是他,向陛下直谏也是他,却是贪财这一点,听闻他是个好赌的,怕是误事。
我说他赌钱也不违反朝廷的律法,卖房子卖地是他家的事,同他为朝廷办事有什么关系。
卢世宛就笑说,殿下有所不知,这天下的多数罪恶,都是因为贪念,今天他能为了赌钱卖了祖产,明天就能为了赌钱背叛殿下。
我说卢大人说的是,然而只说了其一,没说其二,这世上能用钱买来的,都是便宜货。只有不惜本钱的买主,没有不被打动的卖家。
那个严万里我留他在京里作了御史,请他到我府里宴饮,我府第陈旧,摆放的都是朴素的东西,却给他一份大礼,我说,严大人高才,不该趋于小吏,恕我直言,严大人今后定可以大展宏图。
且说那严万里是不是真心归顺我,我管他真心作什么,只要好用就行。
我为先皇后丁忧在家,朝上的事一概不知,却也知道朝上出了一位直谏的御史,弹劾陛下的爱子成鸣抢霸民田,事情处在晌午,当天下午陛下就找我进宫。
陛下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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