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城睿噎了一下,一想到在他昏迷的时候,张言良做了这么多工作。他心里就感到有些闷闷的,遂沉默了。
张言良的凝水箭练成了,小崽子又做了好几把弓。他分给每个军人各一把,又拿了几把给身体强壮的男同学。待分完,还剩好几把呢!穆城睿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在心里默默地预演着,当小崽子给他弓的时候,刚开始如何假装的拒绝,表示他的不满,然后诱导他说一些好听的话,最后再假模假样很不情愿地接受。
比如这样——
“父亲,这把弓是专门为你制作的。”小崽子双手奉上一把精致的弓箭。
“哼,骗谁呢!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把制好的弓给他。”说着还要跺跺脚,转过身去。
“那只是我随意做的一把,那比得上这样一把。”
“我不信!”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呢?”
穆城睿正琢磨着,是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弓要过来好呢?还是他拿着这把精心打造的弓在他面前走过呢?还没等他定夺出个结论,他幻想中的小崽子突然邪魅一笑,来了一句“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穆城睿有些发懵,还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小崽子。可这画面还没维持几秒,就被一连串的“哈哈哈”给戳破了。
叶程青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一副笑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穆城睿对他怒目而视,继而冷眼旁观。纯粹想看看他是否会笑岔气了,然后被口水呛死。
“哈哈哈,太好玩了,你看你看。”叶程青笑着递给他一本书。
穆城睿接过来一瞧,发现是一本女性杂志,被翻开的那页,标题写着《言情楠竹爱用句式》,其中一句就是“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穆城睿的脸瞬间就黑下来,举着这本杂志,就往巨树外扔去,惹得几个在附近削箭的学生回头看他。
“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看这种没有营养的杂志。”穆城睿恼羞成怒。
叶宝宝还有些委屈,“我这不是没事干嘛,空间里刚好有这种书,拿出来消遣一下。”
“什么叫没事干,睁大你的双眼看看,这不是事吗?”穆城睿边说边用手指戳了戳在一旁削箭的同学。叶程青顺着手指一个眼神递了过去,那同学一个激灵,连忙丢掉手里的活计,拉着旁边的人聊天。也有的看不懂眼色,冒着得罪衣食父母的危险顶风作案,被旁边的人用力推了一下方才放下手里的东西。
穆城睿指了一圈,突然就不指了,觉得这样挺没劲的,便寻了一根树枝坐下了,叹了一口气。叶程青瞧他情绪低落,也不再乱使眼色,而是像一条大型犬一般蹲在他面前。
穆城睿看了他一眼,对自己迁怒于他而感到抱歉。但这声道歉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好望着前方发呆。
他现在感到有些累了,想想他来樱桃县发生的那些事,他以为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不期望小崽子能认他做父亲,至少不再仇视,甚至是能成为朋友。结果自己在他心中,连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都不如。
但那又怎样,像刚开始那样和他大吵大闹。只是现在他根本就不敢靠近,连质问对方的勇气也没有。这样说来,从前那么理直气壮地认为既然是血缘关系,那么小崽子就要认他为父是多么可笑的事。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继续做好这个父亲,还是……
“穆大叔,你没事吧?”叶程青担心地问。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他看着叶程青,想了想问:“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他对你好吗?嗯,我是说他平常是怎样和你相处的?”
叶程青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做了一个思索的动作,过了一会才缓缓地回答道:“我的父亲他人很好,却也很傻。他害怕孤独,却常常离我们远远的,很难靠近。我们兄弟姊妹很多,但我是他最不喜欢的那个。
“可能他对我们都有期待,而我并没有那么优秀。他很喜欢我的弟弟,从小都维护他,所以我常常在背后使坏。”叶程青笑了笑,却笑得难看,“其实这也没什么,偏心嘛,在子女众多的家庭里很常见。但你知道吗?在最后关头他抛却了弟弟,把生存的希望留给了我。我一直都很想问他为什么,却没有机会。”说到最后,他眼里隐隐闪着泪光。
短暂的停顿。穆城睿却感到尴尬,像不小心撞见了别人的秘密,看见了别人的luǒ_tǐ。
“抱歉,我不应该提这些。但我相信,你的父亲是爱你的。”
“谁知道呢?我已经尽量不去想这些了。”叶程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画面看起来分外的和谐。
秦木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张言良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秦木舟淡淡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去。
稍晚的时候,张言良把他们叫过去,商量离开的事宜。穆城睿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听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时不时的拿眼睛偷瞄小崽子。可那白眼小崽子看都不看他这个当爹的,穆城睿的心都碎了。
让他更糟心的是姓叶的这个死小子,之前是看这小子可怜,失去了父亲,就摆了摆长辈的架势安慰了一番。结果这家伙蹬鼻子上脸,难道他现在吃闲饭了就不是市长了吗?没大没小,一会拿一根狗尾巴草在他脸上这挠挠那戳戳,一会又拿出一根口红在他衣服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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