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比离开时更繁华了,王宫守卫森严,很难进去。他尾随一个鞭打过自己的侍卫,将其杀死,剥下衣服和腰牌,穿戴起来,混进了王宫,去鹿台找仇人。
他一进王宫就去鹿台找仇人,但鹿台的守卫比过去更森严了,进出的门被泥封上,外面顶着木板,仿佛要把里面的困死。难道帝辛和丑崽又得罪别人,别人已捷足先登复仇了吗?
费玄大惊,在鹿台附近观察片刻,寻隙放了一把火,引开士兵,然后,他用豹牙当钉子,一个个插进墙壁,然后踩着豹牙爬到二楼,翻进窗户,循着气味上了三楼。
丑崽果然在三楼,三楼到处堆满巨大的画,用白布蒙着。丑崽蹲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罐蓝草煮的颜料正在吃。几年不见,这崽长大了,身上也没有鼻涕味了,但还是瘦骨嶙峋,一脸病容。他哆哆嗦嗦地吃颜料,吃得嘴唇舌头都是蓝的。费玄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吓呆了,抬起头,半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仿佛想摸费玄:“费玄?”
费玄走过去,一掌把丑崽推个跟头:“为什么你和我长得不一样?”
丑崽摔倒在地,蓝颜料撒了满身,十分狼狈。
费玄掏出一个黄澄澄的杏:“吃杏吗?”
丑崽眼睛一亮,伸出手掌,等着接杏。费玄把杏塞进嘴里,嚼一阵伸出舌头,一粒光溜溜的杏核黏在舌面上。
丑崽看看果核,看看地上的蓝颜料,突然捂着脸,绝望地大哭起来。这哭声也没力气,像快饿死的幼狼在叫。
费玄掏出豹牙,抵在丑崽脖子上,道:“你爹呢?”
丑崽哭道:“他驾崩了……”
费玄有点儿遗憾,看向丑崽。丑崽脖子细嫩,肚皮干瘪,正是一只濒临饿死的崽。他都不用动手,在崽肚子上一踩,这崽就死了。但是费玄忽然想:丑崽是世上唯一知道我名字的人了,算了,让他自己死吧。
费玄不打算杀丑崽了,转身走到窗边,打算离开鹿台去杀其它仇人。而丑崽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爬到费玄腿间,抓住费玄的脚踝:“你……你是回来报仇的?我知道你的仇人在哪儿!”
费玄狐疑地看丑崽。
丑崽仰着头,眼中射出奇亮的光:“他们在正殿!我哥哥要造反,所有的贵族都在正殿议事。我带你去!”
费玄弯下腰,抓住丑崽的手腕,数脉搏:“你骗我?”
丑崽的心跳虚弱而稳定:“没有。”
费玄便掏出一个杏,塞进丑崽嘴里,防止丑崽半路就饿死。然后,他扛起丑崽往楼下走。楼下出去的门被封死了,但这难不住费玄。他一脚把泥封踹开裂缝,两脚踹出窟窿,三脚就踹出一个能走人的大洞。
士兵们见鹿台内凭空多出一个壮硕的野人,都惊呆了。费玄不理会他们,径直朝外走。有人从费玄背后挥刀砍来,费玄也不回头,往旁边一躲,那刀就劈了个空。前面的人也来砍费玄,费玄一脚踹在前人胸口,把人踹飞了。
丑崽趴在费玄的肩膀上,咯嘣咯嘣地嚼着杏,嚼完后偷偷在费玄背上的兽皮上蹭掉嘴角颜料,然后厉声呵斥士兵:“好大胆子,你们要谋害本王吗?”
士兵们有些畏惧,不敢靠近了。费玄见丑崽有点用处,就举起丑崽,让他端端正正骑在自己脖子上,可以发号施令。于是丑崽稳稳坐着了,一手抓住费玄的头发保持平衡,另一手指着士兵,乌里哇啦说了一通恐吓的雅言。
“尔等追随武庚谋逆,祖神已震怒,降下战神助本王夺位。你们还不知错,要继续触怒祖神,直到整个天邑商都疫病流行,洪水滔天吗?”
有士兵道:“什么战神!不过是个野人,大伙儿并肩子上!”
费玄走过去,抓住那人的头盖骨一捏。那人的头盖骨碎了。
这血腥场面震慑得众人惊怖,一时之间无人敢靠近。殷乐指着众人,厉声道:“还不让开!”
士兵们让开了,费玄轻轻松松走出去,不禁对丑崽刮目相看。丑崽凑到费玄耳边:“你能跑吗?我们得跑去正殿。不让等有人给我大哥报信,他就会出动军队了。”
费玄就让丑崽倒趴在自己背上,脚够着脖子,手攥着腰间兽皮,然后自己发足奔跑起来。风猎猎地迎面吹来,费玄得眯着眼睛看路。而丑崽放声尖叫,说不清是惊恐还是兴奋。二人刚到正殿外,就见正殿外立着一匹马。那马一见费玄,惊嘶一声就逃走了。
丑崽在费玄背上蠕动,艰难地颠倒了头脚,重新骑在费玄脖子上。
只听见正殿内,一个青年严厉的声音传出:“什么?那丑八怪逃出来了?来人,去大营调军!”
丑崽清清嗓子,高声道:“调兵?孤王的兵,你也敢调!”
费玄遂走进正殿,只见一个青年一身刺绣玄鸟的白袍,坐在大殿正中,两旁坐着贵族官员们。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一身血的费玄和费玄脖子上的殷乐。
费玄的目光也扫过去,果然看见许多仇人。昔日他在笼子里被狮子咬,这些人就坐在笼子外面哈哈笑。复仇的血液热了起来,费玄把丑崽从脖子上提下来,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截麻绳,把头发紧紧扎住,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尖的黑曜石。
丑崽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百炼钢匕首:“用这个!”
费玄接过匕首,只觉丑崽真乖巧。他扫视众人,兴奋地咆哮一声,冲了过去。贵族们尖叫逃窜,如同遇到狼的羊群。有人逃到门口,想要离开,而殷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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