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听得“噌”的一声响,一柄利剑在大将军手里被断成两半。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大声呼“好”。只听得下面兵器击地声,人声混杂在一起,声势浩大。
年关之日,苗疆部落正在寨中庆贺新年之时,迎来了西南大军,被打的措手不及,四处逃散。川江大捷,西南大军夺下苗疆部落粮草营。苗疆部落再退一百里。
戚正站在粮草营前,还心有余悸。这场置之死地的战役,最后迎来了胜利。这场战役甚至没有像他预料的折损很多人,人在绝望之中往往爆发出无限潜能。璟泽正如他所发的誓言,身先士卒,奔劳在前线。这番大将作为,带的七十万大军斗志高昂。如今也只剩最后一百里的边境防线就能完全收复失地。
苗疆部落原本在云丰城折损过半,派出使者诈降,本意是想毒杀西南大军的将领,却不料派去的人在永胜城内全军覆没,一时间部落里人心涣散,隐隐有四分五裂的趋势。
因此,苗疆部落的大将那赤想守着川江休整一段时间,又及年关,想是北离军也不会此时发动进攻。却不料想西南大军反其道而行之,正是年关进攻,且势头迅猛。
这场仗打的天时地利人和。
西南的冬日少雨干旱,又总是阴沉沉的。这大捷之日却是天朗气清,暖阳高照。璟泽和沈云肩并肩站在川江城的城墙上,看着这边疆的大好风光。微风缕缕,白云悠悠,虽是枯枝遍地,萧索中却透着舒畅。只是细看这城墙下,才发现处处废墟。
这天并不太冷,可沈云已经披上了厚重的披风。前几日,戚正见他已经拿出了御寒的厚披风,还忍不住关切的问了句,“子逸,你...你这样不热吗?”沈云只得干笑着说,“我天生怕冷。” 其实那日回来后,沈云发现身体变得极差,稍有受寒或者情绪不稳,便会高烧不退。也幸好他是一名大夫,总能及早为自己防治。
“如今最后一座永德城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沈云看到自己口中呼出的白气,自我安慰的想着,其实还是挺冷的。“几年前,我也来过这边陲之地,那时候这里的百姓尚且安居乐业。”沈云摸了摸这古老的城墙,感慨的说道。
“国泰民安是每个帝王毕生所求。可又有几个能做到呢。”璟泽似是有些讥笑地开口,目光看着很远的地方。
沈云看了眼身侧的璟泽,他的目光是如此的悠远。那身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一如穿着它的男人,器宇轩昂,大将雄风。他虽贵为亲王,可是无所依的背景反倒让这身份添了悲剧色彩。他无凭无靠,如此的步履维艰。可他有勇有谋,谋全局而后动,又身先士卒为表率。
这样的人,为将是将才。若是为君...
“所以百姓需要一个好帝王。”沈云接着说道,他把手突然覆在璟泽手上,“璟泽,若是将来...”纵然我无法陪着你,“你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璟泽看了看沈云的手,反手握住,垂下眼睑,简单的应了一声“恩”。
川江大捷后的第三日晚上,璟泽换了一身夜行衣离开了西南大帐。他武功高强,这番动作神不知鬼不觉。只见他纵着轻功几个兔起鹘落就到了一处偏僻的房顶,那里已有一人等候着。
“宁王殿下,久仰。”
“那黎王,久仰。那黎王的北离语说的不错。”
原来这人正是苗疆王的亲弟掌管十三部落之一的那黎,且是下任苗疆王的热门人选。
“那黎王叫人递我口信,约来此处,是想清楚了?”
“是,但我要听宁王殿下亲口承诺。”
“那黎王有何不放心的,想必这几年我们之间的信件往来,你都留存的好好的。”
月色晦暗中,只听得对方轻笑了一声,“宁王的来信不知用的何法,过了一段时间墨迹就全然消失,变为白纸一张。城府之深,那黎佩服。”
“那黎王过奖,小王此乃不得已而为之。”
“那么宁王是否可在此亲口承诺我?”
“好,小王就在此承诺,助那黎王一臂之力登上苗疆王之位,希望那黎王也记得曾答应过小王之事。”
“这是自然,我送与宁王的信件,一字一笔都干干净净,诚意已明。”
璟泽听到此话,并未见何羞愧,自然地接下去了,“据我消息得知,川江一役让那赤在苗疆王面前颜面尽失,苗疆王已然年迈,为了儿子动气伤身,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多谢宁王,本王明白。”
“我在苗疆王宫留的眼线,会尽快联系那黎王。届时,就等您的好消息了。”
“好。”
“殿下,这里有份书信给您。”此时,璟泽和几位副将都在戚正营帐内商讨川江大捷的封赏之事。他接过信件,当场就拆开来,面露喜色。
戚正见状,忍不住出声问道,“什么好事?”
“苗疆部落愿意归还剩余一城,并向北离称臣三十年。”
“无缘无故,如何有此等好事。”
“苗疆王前几日过世,部落中推举他的弟弟那黎为新一任苗疆王。他向来有意与北离修好。”
“会不会又是有诈?”郭琦疑道。
“不会,我已着人查探过了,苗疆十三部落已站成两派,一派以那赤为首主战,一派以那黎为首主和,那黎若是诈降,部落必定分裂。到时候几个部落纷争不断,徒增内战,相信他也是无把握制住这样的场面。此时称臣,他是想借北齐之力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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