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曾经被称为我跟妻子婚房的这间屋子已经彻底成了我的私人空间,而这个空间除了我之外唯一被允许进入的就只有岳父。
就像他的房间只有我能进一样。
枕头下,上次被他按碎的相框玻璃渣已经被我清理干净,完完整整地收纳进了一个盒子里,然后存于抽屉。
我躺在岳父的臂弯里,睁着眼睛看他。
这个男人的轮廓在月色下显得更加俊美,年过四十那种成熟的韵味,让我深深沦陷。
我爱他的皮囊,以及皮囊之下难以捉摸的灵魂。
我们之间就像在互相拉扯,互相搏斗,我想夺来他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和游离花丛的身,而他,在跟我争斗什么,我暂时还不清楚。
我将自己拿常年握着画笔的手指搭在他的脖颈上,先是轻轻抚摸,然后猛地一掐。
那一瞬间,他像是早有准备一样狠狠握住我的手腕,我不再动,而是凑过去亲吻了一下他锁骨下方的皮肤。
“这么晚不睡,在想什么?”他没有质问我为何“偷袭”他,当然,我并没想要伤他丝毫,只是像个坏心眼儿的孩子,试图在所爱之人不给予自己足够的注意时,吸引他的目光。
我知道他没睡,因为我们并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
我的指尖轻刮着他的喉结,清楚地感受到那个东西微微抖动。
我说:“在想你。”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带着不屑。
“爸爸,你真迷人。”我眯着眼睛,故意说着下流的话,“你的嘴唇,喉结,乳`头,肚脐,耻毛,阴`茎,甚至是脚趾,都让我着迷。”
他放开我的手,拉着我趴到他的身上。
我抬腿跨上去,安安分分地趴在他赤`裸的身体上。
我们的欲`望抵在一起,他的手拍打了两下我的臀丘。
我故意发出淫`荡又满足的呻吟,抚摸着他的脸,试图跟他接吻。
“小川。”黑夜里,他叫我的名字,语气沉沉地对我说,“我对你的渴望,不止是肉`体。”
他的这句话让我心里的小恶魔发了狂,我捧着他的脸吻他,从嘴唇开始,到小腹,不想放过哪怕一寸肌肤。
然而在我将脸埋进他的耻毛里准备含住那根东西时,被他狠狠地揪着头发拉了起来。
他弄得我很疼,疼得紧紧皱起了眉。
我想当时我的表情应该是狰狞的,他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要将我的头皮都给扯下来。
他眼神阴鸷,冷着声音对我说:“我说了,今天不想做`爱。”
我原本搭在他大腿上的手突然抬起,使劲儿一挥。
我们都是男人,虽然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力气可以与他抗衡,但发现我在抵抗之后,他放开了手。
我气急败坏地从他身上下来,扯过丢在椅子上的睡袍穿好,原本已经抬脚准备往外走的我又折了回来。
那个性`感的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看着我,眼里满是不解。
他一定想不到我会做什么。
我打了他。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岳父的脸上,我掌心火辣辣的疼,又麻又疼。
这一巴掌我完全没有留余地,打完之后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我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没有叫我,也没有发怒。
大概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对他,所以此刻已经傻了吧。
我进了画室,弯腰捡起画笔,发现自己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十九
我一直在想应该如何表现,才能让我看起来跟他身边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画室的门我没有关,随时等着他来找我算账。
然而,随着脚步声逼近,他却没有进来。
我的眼睛盯着画板,假装在画画,但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被他吸引着。
他的脚步停在门口,不知停留了多久,之后,起步,回了他的房间。
我想我们两个人就像窗外院子里那两棵树,根互相缠绕着,却偏偏做出一副不甘被对方掌控的模样。
我再一次握着画笔到天明,看着那纸上乱糟糟的一切,有些不安。
五点钟,墙上的挂钟响了五下。
我站得腿疼,拿着画笔的手腕有些肿胀。
前一天,被岳父那个小情人用烟灰缸砸过的额头也在隐隐作痛。
我是想过质问他为什么不帮我挡下,但理智告诉我,这是多余的,这样才是岳父真正的模样。
又有脚步声响起,不会是佣人。
果然,岳父穿着睡衣拖鞋站在门口,我看向他,就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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