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叶阑打了个哈欠,恹恹的听任海川讲戏。
任海川从头到尾说了两遍,他不担心叶阑,只跟何易强调了几句,道:“调整一下状态,灯光马上就位了……听说今天晚上还有大雪,争取早点拍完早点收工回酒店。”
何易连连点头,反复沉吟,斟酌着任海川跟他说的感觉。
叶阑转头找岑雯,岑雯几步走近,轻声问道:“要什么东西吗?还是觉得冷?”
叶阑摇头:“水。”
岑雯忙取过保温杯,给叶阑倒了一杯热水。
叶阑喝了两口,脸色好了些。
岑雯刚是看着两人一起进的休息间的,过了不小的一会儿,叶阑反常的,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出来了。
平时逗弄过江池后,叶阑可不会是这个表情。
江池迟迟没跟出来,岑雯不放心,犹豫着问道:“江池呢还在休息室呢?你俩……吵架了?”
叶阑嗤笑:“怎么可能。”
叶阑把水杯递还给岑雯,悻悻道:“刚跟人家显摆,说星光的大老板是我叔,那边的事我说得上话……可惜人家没搭我这茬儿。”
“虽然不指望他献个媚吧……”叶阑磨牙,“但好歹也该巴结我两句吧?”
前后替他费了不少心,到头来连句顺耳的软话都听不着。
“……”岑雯沉默了下,勉强安慰,“他不接茬,可能……可能是想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叶阑嫌弃的看了岑雯一眼:“整天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岑雯憋气,懒得跟叶阑计较。
说话间,江池到片场这边来了,叶阑没理他,自己脱了羽绒服丢给岑雯,走到镜前跟何易走了两遍戏后开始拍摄任海川临时加的这一镜。
这一镜是连着刚才的场景拍的。
裴然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但冥冥之中,正跟调酒师**的展铭好像就是听见了什么,他放开了调酒师,不放心的看向门口方向。
何易用手勾住叶阑的腰带,嬉笑:“怎么了?怕你那个‘朋友’回来看见了?”
叶阑剧中的角色带着酒,最怕人激,闻言不屑一笑:“我怕什么……”
说是这么说,叶阑复又低下头时,到底没再亲下去。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心中隐隐的不安一点点增大,已没了偷情的好兴致。
叶阑眼神迷离,喃喃:“不是真要回来了吧……”
何易有点不耐烦,催促的动了两下,叶阑兴味散尽,起身道:“我还有事,你先走吧,改天找你玩。”
何易愣了。
叶阑始终看着门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
总感觉有什么他抓不住的东西,在同他渐行渐远,马上就要消失不见。
叶阑突然自嘲一笑:“这是想什么呢……”
叶阑看着何易,又觉得有点舍不得,忍不住抬手在他身上占了两下便宜。
但心里依然记挂着裴然,不住催促何易快点走。
画面最后,定格在了叶阑望向门口的脸上。
叶阑实际年龄虽然过三十了,但驾驭这种二十几岁的角色还不成问题,更别提他那能精准调整自己年龄状态的本事了。他的眼神不再锐利,嘴唇微微张着,眉间隐隐带着不安和踟蹰,还有点懊恼。
自己不过就被这个小妖精灌了几杯酒,怎么就鬼迷心窍,把人捎家里来了呢?
万一真被裴然看见了,那不完蛋了?
裴然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死心眼,有点较真,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肯定要跟自己大吵一架,指不定得费多大功夫才能把人哄回来呢。
叶阑心烦意乱,突然暴躁道:“我特么的碰都没碰你呢,你用收拾多半天?有完没完?!”
“卡!”
展铭的少年时代,在他的焦躁不安中,在裴然的就此杳无音讯中,彻底结束。
何易偷偷拭汗,和叶阑搭戏压力太大了,从一开始就被叶阑牵着鼻子不说,中间还几次险些接不住他的戏。
何易看向江池,心有戚戚,之前他还没怎么把江池当回事,就以为江池是个稍微有点演技的花瓶。但看了江池刚才那场戏后,再想想他这几月能四平八稳的和叶阑搭戏没被骂死,何易才明白是自己小瞧人家了。
任海川有些不满意的地方,叫了随组编剧来临时改了一句台词,之后又重拍了近一个小时这一镜才过了。
导演不满意或是演员状态不好的时候,一个镜头磨上一个小时甚至几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叶阑早习惯了。
但收工了看见江池后,想起江池刚才的不配合,叶阑故意半笑不笑道:“因为你的一个临场发挥,害的我又多拍了一个多小时。”
江池一听这话果然是十二分的不好意思,他怕叶阑真会生气,连声歉然道:“对不起对不起,您……想吃什么东西吗?晚上我请您吃东西……行吗?”
“这还差不多……”叶阑本来就没真生气,他把手里的本子递给岑雯,道,“我跟你车走。”
江池自然答应着。
已经快晚上八点钟了,外面天已经黑透,担心真的下起雪来,大家都急匆匆的上了车,刚赶来剧组没多一会儿的李伟力自动搭剧组的车走了,江池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他和叶阑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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