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笺的心一沉,随即便沉默了,林瑾希察觉出了什么,也没有说话。
云凭语眼中的惊讶也是一闪而过,继而又恢复成平静:“果真是天下第一妖男?秦兄确定?”
犹豫了片刻,秦有心缓缓说道:“我在林中多日,找到了很多尸体,通过观察,发现他们脖间均有无形之伤,是失血过多致死,其中还有几具被挖去眼珠,砍去四肢,行凶者其残忍手法和天下第一妖男如出一辙。”
“是么……”
云凭语望了望处于沉默中的水花笺,陷入了沉思。
“那我们现在先回古木镇,把情况跟大家说明。”最后,还是林瑾希开口提议。
古木镇,祥飞客栈。
“多谢侠士们告知啊,只是我们镇上向来平静,男子们也都安分守已,怎会引来这可怕的妖男,招来此等祸患呢?”
大致了解了原因的客栈老板寻思道,目光中多了几分忧虑。
此话问出,众人尚不知怎样应答,水花笺却随意一笑:“天下第一妖男一向行踪不定,这也很正常。”
不知怎么的,这笑容中还隐约藏着几分苦涩。
“唉,看来我们这耀州境内,近来越发的不安稳了。”客栈老板感慨道,满脸愁容,“我们小镇,这…这可怎么办啊?”
“他暂时不会再来。”秦有心道,语气很笃定。
“咦,秦表哥你就这么肯定?”林瑾希不禁疑惑道。
秦有心还未作出回应,水花笺就道:“我表哥这么说一定有他自己的判断,也许是表哥与他出手,伤了他,他自然就得往别处去了。”
“掌柜的,你放心,我们这一走后,我保管那个天下第一妖男也不会再来了。”
随即,水花笺又笑着对客栈老板道,让他宽宽心。
“此…此话当真?”
“真,可真了,非常真。”
水花笺一连点了三个头,强调着,其他三人看着有些反常的水花笺,皆是默然,一脸的沉思。
这天夜里,云凭语见水花笺的厢房内仍有灯光,第一次主动敲响了水花笺的房门。
“自己进来吧。”
以为又是林瑾希半夜睡不着来自己这里捣乱,水花笺倒也没多重的警惕心,直接就宽衣躺在了床榻上。
“原来水公子你已经歇下来了,在下不会打扰到你吧?”
云凭语微微诧异,水花笺见到是云凭语来访,同样也是稍微的诧异,却并无太大的慌张,摇了摇头,继续侧身躺在床榻上。
“不会,你有心事?”
“算是,有个问题必须要问公子。”古木林那夜,云凭语欲问未问出口的事,现在必须要重新提起了。
“哦,那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了……”说着,水花笺就朝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云凭语,语调慵懒平淡,“我以前不认识你,你可以走了,记得帮我关好门,谢了。”
云凭语怔了怔,回忆起之前这个人的一颦一笑,明明就在前不久,却渐渐模糊在这份爱理不理的冷淡中。
最终,云凭语的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悄悄的走了出去,寂静中只余下轻轻的“吱呀”一声,屋门被关上了。
“几位,在下是要去往邺城的,如果顺路的话,不知——”
翌日,简单收拾好包袱之后,云凭语对众人说起自己的行程问题。
打断云凭语一大窜文绉绉的话,水花笺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前面就是熙城了吧?也算是耀州的一个大城镇,我也想去看看热闹,况且既然身边有你这么一个大钱袋子,我跟着去蹭蹭饭,也行吧?”
“水公子一路助我良多,理当如此。”
对于水花笺的心思,云凭语不再深究,对他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着,该问的也都问了,他自己再纠缠也是无果,又何必自讨没趣。
“我也很照顾凭语大哥你他去,我当然就跟着去了。”紧接着,林瑾希赶忙嚷道。
“我也想陪他上路。”秦有心望了水花笺一眼,淡淡道。
“那很好,我们就走起吧。”
敲定行程之后,林瑾希扬唇一笑,大步迈起,又是走在最前面的。
这一次,有了几位猎户在前面带路,一行四人很快就穿过了古木林,到达了熙城。
耀州境内,熙城。
此时正值春末夏初,大大小小的各式房屋点缀在热闹的都城里,有酒味肉香的铺馆,有胭脂粉气的香楼,还有骰动人沸的赌坊,整座熙城很是闹腾。
这种闹腾的喜气,让还在城门口的几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他们的心情也不由的欢畅起来。
“砰!”
然而就在一颤间,走在最后面的云凭语胸口一阵翻腾,晕厥感一股脑的攀了上来,他眼皮一翻,就昏倒在地。
对于云凭语的突然昏倒,众人均是一惊,赶忙入城,找了家最近的客栈让他休息,又匆匆请来了大夫。
白胡子的老大夫一把起云凭语的脉,立刻就一惊,连连发出感叹之声:“奇,奇了,真奇了!”
这下子,几人顿时就一头雾水,忙问原因,老大夫却摇摇头,说话遮遮掩掩的。
“这…这,这位公子在外吹了夜风,感染了些许风寒,又加上这几日比较劳累,才一时体虚晕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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