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当兵早,在基层连队表现出色,后来被送去军校,毕业后扛上了一毛二,分到机关当警卫连二排的排长,刚22岁,虽然功夫了得,但生得不高,一张脸还怎么也晒不黑,五官精致,有点儿类似女性的漂亮,往五大三粗的汉子堆里一站,显得白白净净的,平时也不爱训人,对谁都笑,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堪称警卫连里人气最高的排长。
这排长是秦徐的心头好——他乖乖待在警卫连老实站岗老实巡逻,半是因为懒得折腾,半是因为祁飞。
祁飞比他大3岁,但个子比他矮了一个头,两人站在一起时,祁飞得稍稍抬起头,才能与他目光相接。
他十分享受这种近距离的仰视,尤其这仰视者还是祁飞——他憧憬、想要战胜、想要占为己有的男人。
但刚才许大山却跟他说,上头刚下了命令,祁排要被调走三个月,暂时当不成二排长了。
“干什么?参加战区比武前的特训?”他脱掉军装,上身只穿了一件军绿色的背心,手臂上出了些汗,灯光一照,泛出蜜色的油光。
“特训个鬼,什么特训能搞仨月?又不是特种部队选拔。”许大山坐在马扎上搓脚,脚皮跟头皮屑似的往地上飘,看得秦徐额角一抽,照着他肩头就是一脚,“下午才搞了卫生你又搓?起来扫干净,别他妈给祁排丢脸!下次再让老子见你在宿舍搓脚皮,你就给我趴在地上舔干净!”
许大山被踹得向前一扑,险些跪在地上,好在他脾气好,从来没生过谁的气,嘿嘿笑了两声,一边抹脚皮,一边说:“祁排祁排,就知道给你祁排争光,咱排这阵子内务红旗也连续拿好几回了,打扫卫生就数你小子最积极……嗨,过两天祁排一走,我看你还有没这么大的积极性。”
秦徐眉头一皱,单薄的唇绷了绷,“上面调祁排去哪?”
许大山表情有些欠揍,“你真不知道?”
秦徐目光冷下来,“你说不说?”
“好好好我说,哎呀关草你这脾气真得改改,你就不能将在祁排面前的阳光灿烂模样分一半给我们这些与你患难与共的兄弟吗,啊?”许大山苦口婆心,顿成话唠,“跟祁排说话时你多乖巧啊,让做什么做什么,跟我们……”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秦徐一记眼刀生生定住,只得耸了耸肩,缩成一团道:“哎,就是过两天要来个什么剧组,听说是拍军旅剧,提前来咱们这儿熟悉熟悉军营,上面让祁排去练练那帮演员。”
秦徐脸色一沉,低声骂了个“操”。
又问:“有哪些演员?是什么风格的军旅剧?”
这年头打着军旅旗号的电视剧不少,但99都是披着军营皮的偶像剧,几个小鲜肉演员耍耍帅泡泡妞,关键镜头还得用替身,将为了任务甘愿牺牲一切的特种兵演成梨花带雨的情圣,将把宝贵青春奉献给军营的兵王演成只会炫技的草包。
早在入伍之前,秦徐就瞧不上军旅剧,更瞧不上所谓的小鲜肉演员。
“听说是正剧,讲特种兵成长的。”许大山蹙眉想了一会儿,掰着手指数了起来,“演员吧,有几个硬派戏骨,王遇风、邱康盛、赵穹……”
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字,就算秦徐不怎么关注影视圈,也知道这几位影帝级的演员。
但就在他神色刚刚一缓时,许大山往大腿上一拍,又道:“不过他们都是友情出演的配角。”
秦徐眉梢跳了跳,“主角是谁?重要配角呢?”
“呃……”许大山用刚搓过脚皮的手抓了抓头,“主角和重要配角都是一帮年轻演员,和咱们差不多大,其他人我记不得了,就记得那个要来抢你‘关草’名头的小鲜肉。”
一听“小鲜肉”,秦徐本能地露出嫌恶表情,“谁?”
“你应该知道,除夕咱一起看春晚,你不还吐槽过他像卖pì_yǎn的鸭么……”许大山说着就笑起来,“叫韩孟,他在台上边跳边唱,你还学过他走台步来着。”
秦徐当即就跟被雷劈中似的,嘴唇半张着,惊得好几秒都没说出话来。
这个韩孟他太有印象了!
除夕那天连队组织大伙一起看春晚,韩孟穿了一套闪瞎眼的亮片衣上台又唱又跳,歌是什么秦徐记不得了,但韩孟那搔首弄姿翘屁扭臀的模样就像打火罐一样印在他脑子里,每每想起,就胃中冒酸水,恨不得将这卖pì_yǎn的死娘炮揪出来操一……
呸,揪出来揍一顿。
这年头,能上春晚的明星,不是特别红就是特别有背景。韩孟虽然算是一线小鲜肉,拍过几部高人气偶像剧,但还没有火到能上春晚的地步。
看春晚时就有自诩特别了解娱乐圈的新兵给众人科普,说这韩孟呢,圈儿里人都知道,是靠卖身上位的,出道时被几个富婆合起来包养,现在是某高官的玩物。注,某高官是男性。
秦徐本就见不得男人在舞台上千回百转的骚样,听战友如此一说,更是瞧韩孟不顺眼。刚好饭桌上又喝了几杯酒,兴致一上来,居然卸了平时硬气的皮,学着韩孟的步子扭了一段,逗得全连的人哄堂大笑。
祁飞笑点低,从凳子上摔到桌子下,捂着肚子打滚儿,最后还是被他给抱起来的。
他烦躁得很,不能接受祁飞要去带这种货色,骂道:“不是拍特种兵成长吗?跑机关来干什么?有种去跟‘猎鹰’练啊!”
“猎鹰”是西部战区直属特种大队,军功卓越,戴上猎鹰臂章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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