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迈出警局侧门,临走没有答应鲍局长让他再看十五年旧案的请求,心情确实难以承受。
阳光打进小巷子里,照出一线天似的一道光明,一直通往巷口大路。严小刀的脸庞恰好跨越光明与阴影的两极,脸上的明暗分界泾渭分明。他抑制不住心情,给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麦先生已查实自杀,警方或明日结案通报。】
他太想要找个人说说话,想要见到凌河,内心受到强烈感情冲击的时候,愈发感到孤身为战的寂寞萧索,身边竟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过了片刻那边才回:【严总您节哀顺变。】
口气看似有几分不爽,却真真切切就是凌某人的尖酸口气。严小刀惨笑着摇摇头,凌河,你跟死人吃那口飞醋?我从始至终担心牵挂的人,从来就不是麦允良,一直都是你啊!
麦允良承受不住那些折磨和苦难,终于死掉了。
他突然十分心疼凌河,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他记忆犹新麦允良临走前对他吐露的秘密,如果对方讲的确是实情,凌河当年经历过什么?性情如此冷傲乖僻心肠冷酷不近人情的凌河到底发生过什么?是谁逼得凌河变成今天这样?
只要有那么一针一毫的想法凌河可能曾经的遭遇,严小刀觉着他杀人的心都有,太心疼了。
他在思绪恍惚间坐着计程车回家,两眼直勾勾掠过窗外车流景物,都没有警惕此时会有人跟踪,直到偶然间瞟了后视镜,视线与紧跟其后的一辆车对个正着!
即便相隔重重障碍,彼此瞳仁的焦点都能严丝合缝默契地重合。
严小刀猛地从座位上弹起,盯着后视镜:“司机停车!不是,截住后面那辆车!”
宽阔的快速路上车流密集,无法随心所欲地停车截车。前方遭遇暂时拥堵,他们刚一减速,身后车子在严小刀回头的瞬间故意变道,以旁边一辆十八**货为屏风,绕了过去。
那辆车换道换得任性嚣张,颇为符合某人一贯的作风手段,在后面好几嗓子投诉谩骂声中还是硬塞,顺利挤到大货车右侧,而严小刀在大货的左侧,中间被一道大山完全阻挡视线。
只是惊鸿一瞥,他认出梳了马尾的凌先生,麦允良讲的没错,这个人的这张脸永远认不错,即便化成灰,凌河也是比旁人耀眼夺目的一堆亮金色的粉末飞灰!明艳的阳光下,凌河开车的姿态气定神闲,从容地放纵视线与小刀纠缠交汇,仿佛就是为了看这一眼过过瘾而来。
严小刀一声不吭地冲下车,在后方一片惊诧和吐槽声中绕过大货车想要追下去。他却无奈地看到前方车流这时开始动了,凌河将车门落锁迅速启动,却在那个瞬间隔窗毫不掩饰思念情绪,两道视线炙热发烫能烧穿车窗玻璃。冷色调的眸子原来也会燃烧,冰绿色也有温度,凌河就侧身凝视着小刀,硬是咬牙将车开走,迅速消失在公路出口处……
车轮在苍茫大地上继续前行,道路前方掩在一团很不明朗的雾气中。二人只是在茫茫车流中隔窗相望那么一眼,确认对方一直都在身边,在城市的某个角落彼此等候。
作者有话要说: 吃个屁!(可怜的晖宝~
这一段终于写完了,手表的事再说吧。下面会开始新的大段情节。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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