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毓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群臣朝拜。十岁以后的每一天,都过得不容易。从听不懂的朝政到慢慢自己布局,迫使太后放权,他付出的实在太多。然而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一天可以放松下来。
皇上,臣有事启奏。
几乎是同时,令定西与丞相司直陆廷安同时出声。
令将军有何事隆毓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语气平常。
皇上,令定西跪了下来,老臣请罪。
哦令将军这是怎么了?
皇上,臣失职不察,竟不知属下与敌中细作有来往。
一言既出,萧尚清立刻变了脸色。他原准备令陆廷安弹劾令定西,没想到令定西竟先他一步。
令将军,此事非同小可,这个罪可不能乱请。
隆毓看在眼里,故作惊讶,口气更带着微怒。
皇上,老臣该死。属下袁臻老臣一向很是信任。疏忽了他竟然被美色所迷,泄露我方军情,让敌方首领逃脱,留下后患。老臣万死难辞其疚。令定西说此话时,愧疚之意真切,几乎差点就要老泪纵横。几个欣赏令定西的老臣看了也都唏嘘不已,欲为其求情。昨晚儿子告诉他时,他还斥责令月全无端猜忌,后赵兆京说的事分毫不差,他才惊觉。此刻请罪,不仅是为了先发制人,更是内心的确悔愧。
隆毓还没发话。陆司直竟然大笑了起来。隆毓皱眉,面色转怒,陆卿,何故在朝堂如此失仪,你一向稳重,今儿是吃错药了么?
皇上,微臣笑得是,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微臣监管百官,为君分忧,昨日微臣收到人证举告,今日正欲弹劾袁臻通敌之罪,令将军倒是先行一步,让人不得不怀疑令定西是否一早知道,知情不报,纵容下属通敌,知道事情败露,才来朝堂检举下属呢。
刚才几位欲求情的老臣见陆说了这话,互相递眼色,一时都地下头来。
皇上,老臣之前确实不知。袁臻昨夜将实情告知老臣,今日老臣已绑了袁臻前来请罪。
带上来。朕亲自来问。
袁臻由两位下级兵士押着,跪在金殿之上。
“说”,天子一个字,已藏无限威严。
皇上,罪臣万死。袁臻叩头,抬起时眼已经擒泪。接着一五一十将如何遇上一女子,那女子如何待他好,二人如何共处,生出感情一一道来。只因惧内,他不敢娶回家门,让那女子乔装跟在身边,没想到犯下大错。
说完袁臻涕泪横流。
袁将军,你一失足成千古恨,故事动人,却罪不可恕。只是,微臣不明,为何你一直到昨夜才告知令将军?陆冷笑一声,上前质问。
袁臻眼神闪烁,微臣一直悔愧,辗转难眠,实在不想再瞒。
果真如此么?还是袁将军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不得不认罪?如果不是这样,令将军又要替你瞒到什么时候。陆毫不让步。
袁臻听到此话,立刻大声说道,皇上,令将军确实不知,罪臣以性命担保。
“怎么,你的性命现在还能作保?通敌是灭族大罪,你以为你还能保命?”萧尚清看了这一出戏,终于发话了。
隆毓扶了扶额,袁臻是一名猛将,又忠诚于令家,萧尚清一句“灭族”出来,说明他想要的不止是袁臻的命,还要袁家妇孺皆不留。兵士在外征战,家中妻儿是唯一念想,要灭族,那是还想要袁臻的部下心寒。如若袁臻真定下通敌之罪,令定西必然逃不过,最少也是个失察和治军不严。
“皇上,罪臣色胆蒙心,罪不可恕。但令将军的确不知,且终究也是获胜归来,皇上请勿罪责令将军。”袁臻听到灭族二字,也是一抖,但却忍下没有为家人讨饶,只咬定令定西确实不知。
“萧相这话说重了”。
隆毓听到李炎开口,嘴角含笑,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军中各派细作,乃兵家常事,袁将军多年为国征战,军功有多少各位是知道的,身上伤有多少,各位是不知道的。不妨除开他衣衫看看。要说不小心被细作迷惑,这罪确实是有,但毕竟没有酿成大祸,萧相一上来就要灭人族,怕让征战的将士们寒了心。”
此话说的令人动容,跪在地上的袁臻也不禁抬头,眼神是感激的。朝中武将开始有议论之声。
“李大人,你大事化小的本事不错。这放走敌军首领,可大可小,等他朝东山再起,对我朝岂非大患。一己私欲陷国家不利,还不是大罪李大人精通历律,倒要老臣在这班门弄斧了。这样的罪若是轻饶,岂不是叫那敌方看我们笑话,更让他们觉得我朝无人,贼心再起。”萧尚清寸步不让,字字诛心。刚刚武将们的议论声顿时又安静下来。
隆毓有心放袁臻一条生路,眼看他扯到朝中无人上,心里把萧尚清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尚书令司马楠这时出列。“皇上,臣以为李大人言之有理,令老将军和袁将军为国征战多年,如果重罚,的确寒了边关将士的心。比起如何让敌方笑话,伤了本国军心才更为紧要。何况对方为何派细作到袁将军身旁,袁将军在边关威名远播,相信他们也知道袁将军乃本朝不可多得的帅才,这离间之计,是从来好使。如果真因此重治袁将军,怕是正合了他们心意。”
司马楠这席话说完隆毓虽不动声色,却在心里叫好。
萧尚清脸色落了下来,很不好看。
御史秦铭看到,于是上前,“皇上,虽说尚书大人说的有理,然治军必须从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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