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後宫粉饰著太平,可楚熙然似乎嗅到了暴风雨的味道,总觉得这样的宁静太不寻常。
贺兰若明还是那样三天两头往他的永和宫跑,喜欢抱著他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可又让人觉得窝心。
无论这个皇帝存著的是怎样的心,至少的确是如他自己所说的喜欢著楚熙然,哪怕那真心只有那麽一点点。
可楚熙然也知足了,在後宫里,他本就奢望不多。只是,贺兰的温柔让他一点点收下满身的刺,开始恢复之前那份慵懒和温和,会渐渐开始挂著笑,静静躺在贺兰的怀里,蹭著最舒服的地方,享受的闭上眼睛让一代天子拍著他的背脊哄他入睡。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家,有父母的慈爱,有姐姐的关心 。
是那种真的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呵护著,直到天荒地老。
“若明?”
“嗯?”
“不要对我太好。”
“为什麽?”
“我怕跌下去的时候会更痛。”
贺兰听到楚熙然一声轻叹,带著难掩的心疼轻轻吻上他的额头。
“熙然 你真该傻点的。”
“我已经很傻了,再傻就惨了。”楚熙然咧著嘴笑著,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像个孩子。
楚熙然又想起了死去的林凤 ,他说“皇上长的又好看,人又很温柔 ,谁会不喜欢呢?”
是啊 ,谁会不喜欢呢?
楚熙然看著眼前的人,手指一一触过他的五官,说“若明,你长的真好看。”
贺兰若明捉住他的手说“你刚发觉麽?我可是美男子,所以,算便宜你了。”
“是是是,是个美男子,所以把後宫佳丽迷得神魂颠倒,天天盼著您过去好让她们好生伺候。”
“可我不在你这麽?”
“是,现在在我这。”楚熙然笑笑,又道:“可昨儿你在淑妃那,大前儿你是在如意那,五天前你是在慕容贵人那儿,还有。。。。”
“怎麽 我的熙然会吃醋了?”
“我可不敢?”
“你敢,因为你是若明的熙然。”
贺兰话音刚落 就见楚熙然乐哉哉地笑了,停下後接口又问“明儿就中秋了,我想回家看看,皇上准麽?”
“不准”贺兰看著楚熙然明显暗淡下去的眼神,才笑著接口:“皇上不准,可若明准了,不过明日宫中繁忙,等後日再去怎麽样?我想陪你一块儿去。”
“若明。。。”楚熙然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让他掉下眼泪的本事,可他还是忍了,只是泪花在眼眶里打著转儿,把眼睛染得湿湿的,越发让人怜爱。
“看你高兴的!”贺兰拦过身边的人,轻声安抚著。
中秋之夜,月儿圆滚滚的,颜色儿也亮澄澄的,照得原本灯火通明的御花园越发蒙胧精致,人人的脸上都跟开了花似的,一张张笑脸和著一声声的笑,散布在四周 彰显著喜庆。
楚熙然本是对这种设宴并无兴趣的,可因为昨夜里贺兰答应了他明日陪他回府,所以也一直乐呵呵的,甚至多喝了几杯,眼跟那月亮边的光圈儿一样也蒙胧了。
眼瞧著这热闹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坐在皇上一边的淑妃笑著俯身至其耳边,说:“臣妾给皇上准备了惊喜,不知皇上可有兴致一看?”
贺兰点头道:“劳爱妃心思,朕怎可不看?”
淑妃缓缓起身,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瞧著她,只见她轻轻一击掌,远处忽有琴声响起,一声声琴音由远及近,缓缓至前。
见一移动的大软轿里,正端坐著一女子,透过粉色纱制的帘门,可依稀看到她正低头双手抚琴,黝黑亮泽的长发倾肩而下,遮住侧脸,却掩不住那股清秀的灵气。
楚熙然虽醉,却不得不为之一震,那轿里之人,不正是那恬淡优雅的纳兰琦小主麽?!
还没缓过神来,就见曲调上扬,犹如千军万马奔腾不息,又如滔滔江水直闯而下,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只见一女子从另一骄中冲天而下,一身紫衣,犹如团紫火,手舞长鞭,身影轻快利落,柔美而不失英气。
嗖嗖嗖三下, 宴席两边宫女们手中端著的灯火顿时被风势吹灭, 场中霎时暗了下来 。
可也才一眨眼,就见两人周围燃起无数的烟火,照亮了整个天际,更映衬著一琴一舞、一动一静的俩女子娇嫩清丽的脸庞。
而在这烟火绚丽的陪衬下,琴声再度缓慢柔和下来,舞女手中的长鞭也换成了紫色!纱,波动而飘,或上或下,或左或右,还大胆得抚过贺兰的脸颊,又调皮的闪躲开,收回怀里。
到所有人清醒过来时,这曲这舞早已结束,盈盈而立於中央的,除了那抚琴的纳兰琦,另一个正是精灵动人的李仪熙。
贺兰许是因为喝多了,脸颊微红,兴奋地立起身,叫道:“好!小林子!看赏!”
顿时场上许多不受宠的嫔妃都用嫉妒的眼光望向那一紫一白两道身影,既羡慕她们的受赏 更怨恨她们夺了自己在皇上面前博君一顾得机会。
任谁都知道,今夜,必是这俩女中的一人侍寝了。
灯谜也猜了,酒也喝了,烟火也放了,这月饼也下肚了。
该散得都散了,该醒的也醒了。
楚熙然看著自己冷清的屋子,忽然寂寞了起来。皇上翻了李仪熙的绿头牌,今夜,不会来了。不知道为什麽,楚熙然觉得心里憋得慌。
不是没经历过贺兰若明三天两头往别人宫里跑的日子过,只是,不一样的是,那些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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