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会在某一天,某一个时间,某一个地点发现对的事,发现对的人。
林森与这个‘昨天’肯定也是这样,想他在一个风高月黑的晚上,可能是写稿遇到了瓶颈,可能是与自己美丽性感的妻子生活不太和谐。
他想找一个地方,一个能容纳他的地方,他游走于繁华的街道,打开了数不清的门,最终进到了这里,能容纳他的地方。这是姜烨看到这个酒吧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场景。
上一世的时候,林森也曾说过这个酒吧,为了回馈他的出手搭救之情,他决定请姜烨这个刚从国外回来的人去喝酒,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不了了之。
虽然酒是万恶之源,但在某些时候,林森觉得它特别好。
酒吧不大,感觉不错,角落里,吧台上还摆放着花。是真的鲜花。
因为像是随机播放的流行歌单,会的人会拿着空酒瓶当话筒,站在桌子上吼两句。
大家一起给他鼓掌。
“你会唱歌吗?”林森喝了一杯店里的招牌酒,昨天。
为昨天喝昨天的酒。
酒味入口微甜,接下来便是无尽的苦涩,苦涩在舌尖汇成一条让你恋恋不舍的线,仿佛抓住它,就能重新回到昨天。
仿佛是酒给了他勇气,没有得到回应,他凑近,在耳边又重复了一遍,“你会唱歌吗?”
在你眼里,在你的心里,春风沉醉……
声音不是特别的清朗,甚至有一些沙哑,林森听的很开心,笑的时候脸红红的,姜烨想他一定是又醉了。
因为姜烨的眼前出现了很多个林森,他们围成了一堵墙,将他围在了中央。如果不是林森醉了,他怎么会分~身术。上一世,林森替他挡枪时候,林森这个名字就成了他的梦魇。
“你唱这首歌的时候在想谁?”林森的声音像个顽皮的孩子,钻进了姜烨的耳朵里,一跳一跳,不肯停下来让他连成完整的句子。
“你在想谁?”
酒能给人勇气,林森就是借着酒给的勇气,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离姜烨这么近,以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姜烨不喜欢女人。从他青春期到来之前,他就很确定这件事,当然这要得益于那个自称他母亲的女人。
林森不厌烦的把他不想回答的问题问一遍,再问一遍。
姜烨听清了他的问题,却不能回答他。默默的端起了一杯刚调好的昨天,隔着玻璃杯,它呈现出一种梦幻蓝。
昨日如梦,真是好酒,好名字。到底是谁调出了这么好的酒,透过玻璃杯看着细碎的光在杯底流转,一饮而尽。
喝了之后,玻璃杯中装着的就变成了林森的脸,他醉意熏染的眼神像一汪秋水,流荡着无处安放。
林森与姜烨之间之隔了一个玻璃杯,他们在暧昧的音乐里,看对方眼里的自己。
姜烨醒来之后,看到的是林森的前妻,张宛。她脸色不太好的坐在椅子上,让人给她修饰指甲。
“你醒了。”她眼尖的看到了姜烨打量四周的眼神,声音冷冷的扔过来,连一点伪装的亲和都没有。
姜烨皱着眉从沙发上坐起来,头有些痛。他已经很久没有喝醉过了。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
这就是贪杯的下场,我们总要为我们的任性付出点代价,这个世界是公平的,针对个人来说。
“我怎么回来的?”姜烨表情严肃而又刻板,毕竟他在这个家里,扮演的是一个这样的角色。
张宛一如既往的只是抬了抬眼皮,语气略带不满。她说,“当然是你自己跑回来的,大早上的像个醉狗一样,躺在门口,你不丢人我还嫌丢人。”她的声音变成像高跟鞋一样的武器,摧残姜烨的耳朵。
姜烨看着她被肉毒素麻痹的面部表情,替她觉得悲哀,同时也替自己,替林森感到悲哀。
对了林森。
姜烨上下搜遍全身,也没找到手机。他努力搜索着昨天的记忆,但是该死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的衣服是干净的,甚至扣子都穿戴整齐的,除了窝在沙发上打出的褶皱,一切都是好好的。
口袋里的东西都还在,就是没有了手机。
“你有林森的号码?”他听见自己懊悔而又生硬的声音。
如今手机找不到了,那就失去了可以及时联系林森的方式。
“早删了,怎么了?”她吹着自己做好的指甲,左右看着,随口说。
“你们的离婚协议书忘在他那里了。”姜烨撒了个谎,在去酒吧的路上,他就把文件放回了工作室。
作为一个律师,他不会犯低级的错误。当时林森就安静的坐在车里等他,没有问他为什么停车,去了哪里。
他也没有邀请林森去新置办的工作室去坐坐。他们的关系从他签字以后,就变成差了一杯酒的关系。
即使这个关系,也是出于林森的客气与礼貌。
他想林森固执的客气与骨子里形式的礼貌多半是因为他的父母是一对中学教师。
“他是个自诩笨蛋的聪明人,他知道那挽回不了什么,他会送回来的,可能会用快递,让人多注意点就行了。”另一只手也完工了,女人语速飞快的说着,她腾出嘴,小心翼翼的吹着刚做好的指甲。
“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她可以为了新做好的指甲高兴一个晚上,却吝啬给自己的丈夫(现在是前夫了)一个和颜悦色的表情,提起他的表情总是冷冷的,像是十月深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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