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公子,不知公子找属下来有何吩咐?”
“今天派去迟水殿的人回来了。虽然只跟了一会,不过……看那衍墨无所事事,想必无论万俟向远信任与否,一定都还没有重用他。看来……就是东阁给了我那弟弟个衍姓侍卫,也是浪费了。”
听着屋内的人提起自己的名字,衍墨皱眉,暗暗揣测着万俟陌寒的用心。
“公子还须当心那人,这衍墨在东阁时就处事低调,不过属下有次曾为了些私事和他起过争执,他甚至不顾东阁规矩与属下在暗地里交过手。此人绝非表面所见的忠心老实。若是少阁主正是发现了这点才没有重用他……还请大公子一定要谨慎行事,莫要低估了什么。”
“若真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东阁怕也活不到今天。不过你说的也在理,确实不该轻视了我那个好弟弟,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儿子。那叫衍墨的也要再派人打探一下,说不准今日……就已经被他发现了。”
“不如属下过几日再去迟水殿探一探,那衍墨属下还尚算熟悉,武艺又与他相当,应当万无一失。”
衍墨在假山后面眉头越蹙越紧,默默计较着最近所得的情况,一时也不敢断定这素未蒙面的万俟陌寒是太过肆无忌惮,还是情势当真已不须他再多做顾虑……不等他细作分析,传进耳里的下一句话登时犹如一盆冷水灌头而下。
“这样最好,原二待在迟水殿里也不方便去侍卫住的地方,这事就交给你了。哼!不知靳成秋这老家伙今年犯的什么毛病。父亲还未交代,就擅作主张的给万俟向远安排了一个衍姓的侍卫。”
迟水殿内有觅天殿派去的奸细?元二?自从到了之后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或者是没有接触到……也或者并不是用的这个名字。这人地位应该并不高,至少在迟水殿里还不能随意的走动。是好事……至少此人的危害小了许多。
“大公子无需烦恼,就算有再厉害的手下,没有个会识人的主子……恐怕就是能耐再高,也是没有用武之地。”
震惊逐渐退去,脑子里也清晰起来,衍墨回忆着迟水殿里万俟向远的所作所为。多少有些……难以理解?人前看起来处事淡泊,甚少计较,可换作私底下却又绝对容不得手下人的一星半点异心和质疑。原来!竟是已经发现了么?
若真是如此,那至少已经在心计上赢了万俟陌寒一回……虚虚实实,倒是把觅天殿派来的人利用了个彻底。这等的心机……衍墨一时不知是该敬佩还是该提防。
明明同是阁主之子,为何要敌对到如此地步?还有衍晟……倘若日后迟水殿真的真与觅天殿,对上,不说武功,单是这份慎密的心思,就不得不除去此人,只怕是……机会难寻。
无数种方法在脑内一闪而过,突然间灵光乍现……衍墨不再注意屋内的两个人,谨慎的望了望四周,静悄的沿着记下的路疾走回那女子所在的住处。
正文 君是自可留5
大白天的要在不熟悉的院落里做些什么可算是极为显眼,衍墨趁着没人的空挡从怀里摸出火镰和沉迷香,小心地点燃了塞进没有关紧的窗缝里,退到一边静心等待。
沉迷香算不得什么少见的mí_yào,却也因它燃时无烟,燃后无味的特点让不少行走江湖的人都载过跟头,这寸长的迷香要不是用来作歹行恶,被下了药的人也只当是一时犯困睡了一觉,醒后更是查无可查,毫无证据。
算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衍墨推开了窗缝确认了里面的人已经伏在桌上昏睡过去,收拾了香灰轻身翻进屋内……
这头衍晟拜别了万俟陌寒,与路上遇见的几个觅天殿侍卫稍作招呼,难掩心下几丝急切,正赶着往回去的路走。还没走近外院,就看到个灰影一闪而过,倏地晃到屋侧的墙角后面。来不及喝问,弹指间的功夫衍晟已经直冲人影而去。
衍墨心道一声不好,已是来不及上房去取瓦片下的藏书,急急地绕至屋后避开与追来的人照面,运足了十成功力着轻功一路躲避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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