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形身影五大三粗,瞪着凶气漫漫的双眼,目光游走过朱厌,定在我身上。他虽有人形,头顶的四只角还竖在那,看来很是怪异。
泫泽双手绑在身后,跟腊肉似的被挂在洞顶。长发散落,遮住脸庞,应该是不省人事。
我冷声对那土蝼喝到:“妖畜,对仙者下手,你可是想被打得魂飞魄散。”
那土蝼喘着粗气,也不回我话,只是打量我,眼中有忌惮与防备,也有跃跃欲试的光芒。
朱厌大概先前同他对峙时吃过亏,此时不再急着冲上去,只是摆好攻击姿势,警惕地观察他。
就在我准备先发制人之时,那土蝼却快我一步,化出原身腾起四蹄就扑了上来。火光飞石之间,朱厌也是极快一跃,横挡在我身前,接下土蝼一击。他俩妖兽滚做一团,朱厌终是不敌那土蝼,被他四角顶开,胸膛上被划开一道血口。
我挥起绿沉枪,一个舞花,与他缠上。
数十招下来,我只觉这绿沉枪愈发沉手,他土蝼步步紧逼,招招杀招,还用上咒术,我术法不精,斗术斗不过,全凭着仙障来挡,这也耗了我好一番气力。
我已是明显处于下风,那土蝼看出来,气力狂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出招越发狠起来。
朱厌时不时扑上来与他纠缠,不过两招就被他挑开。
我开始后悔逞能跑来救泫泽,当时简直是没过脑,一心只觉得气愤,忘了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早知道就应该我自己去一趟济水河神府,把木府拉来也是好的。木府多我数千年的修为,收拾这只土蝼还是不在话下的。
处在劣势的我一直只能以绿沉枪横枪拦截他的攻击,一个出神,仙障裂开一道缝。我暗道一声不妙,一阵黑气从斜后方劈来,我立时跟陀螺似的被打飞而出,撞到岩壁上,痛得眼冒金星。
那土蝼趁势而追,几招劈头而下,我躲闪不及,接了个正着。
我欲哭无泪,想来今日是要交待在此了罢。
意识丧失前,想的居然还是对不起炳灵公,他的元丹恐怕是要跟我一起交待于此了。
我想象了下他得知自己的元丹被一小土蝼夺去后气急败坏的情景,又觉得实在是想象不来,如他那般的人,日日要么摆出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 要么便是漠然置之的样子,要说暴跳如雷,他大概也做不来。
想到此,我居然笑了起来。
眼前不知黑了多久,待我意识逐渐飘回来的时候,全身泛疼的感觉也跟着一起回来了。耳旁一直都能听到啜泣声,我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果然就看见泫泽脑袋埋在我的床头。
他抽着鼻子抬起头,见我醒来,愣了一会,突然放开嗓子嚎哭,两手扶在我的肩上一顿摇晃,边摇边哭喊道:“仙君啊,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不醒泫泽也不要活着了呜呜呜呜......”
我被他摇得头昏脑胀。
木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泫泽,别摇了,再摇你家仙君大概又得昏睡几日了。”
泫泽立刻收回手,还在抽泣。
我抬手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迹,他一双漂亮的猫瞳哭得肿起老大的眼泡,许是从我们被救回来后他便开始哭。
“哭包。”我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有气无力地嘲笑他,声音哑得不行,该是睡了好几日。
“仙君,我去给你做些小食,你睡了好几日,一定饿了。”他破涕为笑,揉着眼睛站起身来,见我点了点头,就出了房间。
他一离开,木府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靠着床柱,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下次还逞能不?这次亏得炳灵公正好来你这小明山,一看不对劲,循着你们的气息追了过去,不然等着我来,你和泫泽还有朱厌怕是都回不来咯。”
他一提起炳灵公,我就想起元丹的事,气闷道:“他自然是得去救我,他的宝贝元丹可在我这呢。你这个与他一伙的,别同我讲话。”
木府干脆在我床边坐下来:“我说你一醒来就就跟我置气是怎么回事?你这的土地老儿一去济水河神府那跟我把情况一说,我二话没有就冲来了,这几日你昏迷不醒,出了泫泽,我也日日守在你床头,你就是这般感激我?”
我别扭劲又上来了,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因为我体内是那三山正神炳灵公的元丹,你哪会这般关心我?”
木府瞪眼故意掐了一把我腰上的伤口,疼得我一叫,泪花都要给逼出来。他气得胡子跟着一起抖:“你这小没良心的,跟畜生处久了也会有感情啊!”
“你才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我也对他瞪眼。
木府啧了一声:“我不就是个比喻么,静北你看啊,从你刚飞升那会我们就相识,对,一开始确实是火德正神令我接近你,让我多看着你点,因为你体内的元丹可不普通,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虽嫌麻烦,但谁叫我欠火德正神一个大恩情,也只能照做。可跟你一二来去相处久了,也是真心将你当作朋友了。”
我自是知道他这番话不假,我又何尝不是将他当作挚友,不然也不会出事后第一个就想着请他帮忙。
我叹口气:“我不过是觉得......凭什么是我?”
木府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大概......唉,不管怎样,这也不算什么坏事不是么。”
我笑出声来:“是啊,他爹是东岳大帝,他娘是大荒女神,他大伯是东华帝君,他自己是三山正神,我呢,我不过是一介凡人,被他炳灵公选做容器,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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