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木府星君算起来可是没有半句话投机,可也一直来往到现在。大抵是由于从来都是他在不停地讲,我在一旁发呆哈欠连天或是抽抽烟袋打打酱油。所以我俩处得倒甚是和谐。
这之后,又有许多仙友因他的推荐或是干脆直接被他引来,停驻于我这一方小山头就是为了一品那青梅酒。喝过者无人不赞,于是又带了更多仙友来,一时我小明山也算小小地风光了一把。偶尔有仙友邀我去他们府上一坐,但凡我去,肯定是要捎上一盅酒,反正这青梅酒的酿制方法也不难,费不着许多功夫。他们乐得有好酒喝,我也乐得不愁没事干,你好我好大家好。
木府星君不止一次赞叹道:“连那昆仑山上的陈年佳酿都比不上静北真君你这的青梅酒。”我谦虚道:“哪里哪里,木府星君夸大了,夸大了。”心里倒是美滋滋的,看那青梅树上结着的大颗大颗青梅的眼神都变得跟看儿子似的。
只是自我记性变差了,也总忘了酿酒,每每看着存量不多的酒窖,就想着得去多酿点酒了,从酒窖一出来,晒晒太阳,这事就给忘了。或是好不容易记起,赶紧去酿了几壶,待人家来了,却忘了自己是把那酒给埋在哪了。
唯一对此事感到高兴的就是木府星君了,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喜呵呵地对我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就没人和我抢酒喝了,要知道当初我还挺后悔拉了那么多仙友来你这喝酒,因为转念一想,这多个人就多张嘴,多张嘴就少两盅酒,你这林子统共不过几十亩,你次次也酿不了很多酒,这样一来,万一哪天给喝空了,我该如何是好。”
我很佩服他,不管什么事他都可以啰啰唆唆地解释上好长一段。
而他生来便是喝酒的料,因为不管我把酒埋在哪,即使忘得一干二净,他总是可以寻到的,鼻子灵活程度堪比猎犬。于是我便放心地到处埋,他便可劲地到处寻。
这几日中天北极紫薇大帝长子大婚,昆仑仙境一派喜庆,据说紫薇宫里流水筵席要摆上满六六三十六天,连天帝也来捧场。本来我觉着这个紫薇大帝听着称号都是身份要比我尊贵甚多的上神,他大儿子娶老婆怎么着也伦不上我前去祝贺。结果谁成想这紫薇大帝还真是个极其大方的上神,除了一些地位颇高的上神被请入单独隔出来的贵宾席内,其他几百桌流水席则是欢迎各路神仙随便入座喝酒用膳。席间的佳肴且不用说,暂说那酒便是用昆仑山上千年甘露酿制,于是就连住在小明山旁的那个小土地老儿也去凑了个热闹,可想我和木府星君怎会错过此等盛宴,木府星君更是摩拳擦掌立志要做到所有宾客中第一个坐下最后一个离开的人。
但我却在中途出了岔子。且说我和木府星君入座后,一顿海吃胡喝,虽说好酒不醉人,可喝了一整日后我还是不胜酒力睡死过去,醒来便看见木府星君在和另外一位仙君拼酒。我茫然了半晌,拉了拉木府星君的袖子,声音嘶哑:“木府星君,为何我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何地?”
木府星君只道我是喝糊涂了,侧过身来耐着性子给我解释了番,我捂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待想起了前因后果,我也嘻笑着加入了他们斗酒的队伍。
继而又大醉而后睡死过去,醒来又想不起来自己在何地且为何在此,然后木府星君解释,我释怀,继续拼酒,然后又醉,又记不得事……如此三番五次五番六次后,木府星君的耐心被我磨得精光。待我再次醒来,竟是躺在自己寝房内的大床上,身旁立着的不是泫泽,而是一名昆仑山上的仙鹤童子。
这小仙见我转醒过来,便背书似的给我回顾了一遍我从哪来又去了哪然后现在为何又回来了,说完就立刻欠身告辞,留下我两眼放空一脸迷茫躺在那。
方才那仙鹤童子说的什么我几乎一句也没抓住,脑袋生疼,只得自己拼命回想。泫泽端着一盆清水进来时我恰好忆起个大概,他放下水盆打湿毛巾,一边给我擦脸就一边听着我抱怨木府星君是有多不厚道,竟然嫌我烦趁我喝醉打发了个仙童送我回来。完后又掐指算了算那满三十六天的筵席如今才过去十来天,便问泫泽想去不,泫泽摇摇头:“泫泽不喜欢喝酒。”
“有好多蟠桃吃呢,满桌满地都是呢。”这还真没夸张,本来这些蟠桃都堆在桌上造型摆得有模有样,开始大家都还装腔作势地规矩吃饭喝酒,等酒过三寻,菜过五味,有些没有酒品的仙者和人聊得尽兴,便开始拿起桌上的蟠桃乱砸,跟打雪仗似的。
本仙君很不荣幸便是那些毫无酒品的仙者之一。
“泫泽也不爱吃蟠桃。”
“有好多仙友可以唠嗑呢,挖挖昆仑仙境上的边角料什么的。”
“泫泽也不喜同生人打交道。”
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理由去打动他,索性摊在床上不再动弹。泫泽见罢,过来为我宽了外衣,又替我盖上被整好被角,轻声说道:“仙君先歇息着罢,那筵席过几日再去也不是不可。”
听他这话的意思,似乎我这一睡便会睡上几日,心中不服,大喊了一句:“明日我就去!”
泫泽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好的好的。”
谁知我这一睡,竟真的睡了三日。大概是睡得过久,醒来后全身无力,懒得动弹,便也绝了去再续前宴的想法。
待我起床,在府里四处晃荡晃荡后来了精神,便拉着泫泽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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