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比如,“他身上穿的那叫什么衣服吗?”
“哦!”突然有一个女魔人在这群疑惑中脱颖而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我明白了!我明白啦!他是女的假扮的!一定是这样!所以说嘛,魔昂还是喜欢女魔人的!”
这个结论一出,屋子瞬时安静,转而又被欢快的声音嘈杂起来。我真担心,这座房子要被她们莫名其妙的“是啊是啊”给哄抬起来。
白云犬在群腿之间挤来挤去,不时被谁捞起来揉捏一阵。我听到有个女魔人说,“要不是它属于魔昂,咱们立马就把它剥下皮来扯起吃,该有多开心!”白云犬许是听明白了,立即用后腿蹬着那女魔人的胸脯跳到地下来,挤到床边,攀着我的腿爬上床。
房间里的热闹声迟迟不退。就在我快要习惯她们的时候,魔昂终于回来了。
当我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片刻,那些女魔人立刻闭了嘴,慌乱失措向外面挤。相比于进入时的流畅,这下都困在了门口,互不相让。
魔昂的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只是我看到,他额角上叶脉一般的筋络在微微跳动。
我坐在床上,魔昂立在门外,我们之间是一团无声的混乱。我预感到,魔昂就要转身离去。却突然有个穿着黑色皮毛的魔人跑过来。
黑色皮毛跟魔昂讲话,整间房子都听得到,他说:“天没亮时,魔藏派手下把那些孩子都抓了去。”
屋内有个女魔人好奇地问:“哪些孩子呀?”
黑色皮毛不耐烦道:“还能哪些?当然是管不住自己的魔人们私生的那些!此刻估计已经被扔到狼群最常出没的地方去了!”
这下屋子里面又乱了套,那些年轻的女魔人都嚷嚷着快让魔昂去救急,兴奋多于担虑。
不多时,双火也带着一群男魔人赶到了。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商讨起对策。
与他们的焦急不同,魔昂的脸上仍旧没有表情。额角也熄于平静。
各位终于安稳下来,等待魔昂一声令下时。魔昂却只淡淡说了声:“都从我门前散了吧。”
“什么?”一个年长的男魔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我们不去救孩子?”
“那么多小娃娃,本就藏不住。”
“对!”小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园的树上跑了过来,附和着魔昂说:“私养的孩子都软弱。他们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知道依赖。”
这话一出,立刻有魔人反对:“他们重感情,固然是他们的错。可是难道就这样让他们去送死?他们最大的才只活过三十个长夜。”
“老大又没说不救。”双火看向魔昂,“是吧?”
魔昂终于再次开口,“等七天再救。”
“七天?”那个早前发问的少女魔人又如被刀捅了一搬尖叫起来,“会被狼吃掉的呀!”
“那就只救剩、下、的。”魔昂的声音里,已然没有了回转余地。
聚在一起的众魔人,虽然心有不甘,但终也渐渐散去。
在这天余下来的时间里,不时有魔人来找魔昂,有年轻气盛的、也有老成持重的,最后一拨是那些被抢走孩子的父母们。
之前那些没有血缘的魔人,只是过来声讨正义、劝魔昂出手。当碰到魔昂的冷脸之后,虽然颇有微词,倒也离开得爽快。可是,这最后一拨魔人带着切肤之痛,很快就让小小屋院陷入到悲伤的海洋里。
纵使魔昂性格再冷峻,面对这些悲伤的面容却也没有什么办法,眼见着额头的脉络又颤动起来。
终于,魔兰公主赶到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同情,干脆果断地数落众魔人:“正是你们这种心软,才让外面有了讨伐你们的理由。你们养的孩子没硬气,自然要被淘汰!不以为耻,反来麻烦我的猎手,倒是摸一摸自己胸口,心是死了还是空了?”
那些本就悲伤的父母们,再听上这样一番话,自然是受不住的。有几位刚烈的魔男魔女立刻甩身离去,他们说要自己去救。
“哼!狼总是成群出没,你们去不要陪葬就好。”魔兰又这么激将了一句,剩下的几个终于也呆不住了。
魔兰清退完众人后离去,屋院才彻底肃静下来。
太阳悄悄西陲,周遭渐渐蒙黑之时,有一大队魔人轰隆隆踏着步子从魔昂房前经过。
小刃跑进屋子里来,跟魔昂汇报说:“那些笨家伙都被魔藏抓回来了。”原来魔藏的手下就等在路上抓捕前去营救的父母。
魔昂没应答,像是并不放在心上,反而问我做晚饭这样的小事。我本打算摘一根黑瓜来生吃,魔昂却说:“不如做熟的。”
“可是这里没有灶台。”
“有一块兽甲能当锅。你生火就好。”
“这有明子吗?”
“那是什么东西?”
“生火用的啊。老松树枯死后,根就变成透明的,能用来引火。”当我解释的时候,魔昂和小刃都看向我,他们从来都没用过火。
小刃讪讪地说:“我还以为只有雷劈下来才能生火呢。”
魔昂则站起身,拎起一柄黑乎乎的铁锹,“我去林子里找些明子来。”他们两个前后出了房间,我听见小刃要跟魔昂一起去,但魔昂没让。
我打算搭一个灶台,于是到大路上去捡石头。当我搬着石头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一群魔人擦肩经过,他们笑话我力气小搬得少。
叽里咕噜的,其他话语我并没听得太清。此时天已经黑透,只能看到他们的一群黑影,嗡嗡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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