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在御书房用,吩咐下去,弄些清淡小菜,熬些补汤即可。哦,对了,御膳房不是有位御厨熊掌做的不错,烹制几样,朕要尝尝。”
“是。”张德应声,告退前还不断的冲谢归其使眼色。
谢归其正忙不迭的偷瞄席若,确定自己有没有危险呢,哪里顾得上张德。席若好像没有察觉到他偷懒的举动,可是奏折批完了,又开始安静的读书,一点要原谅他的意思都没有。
可怜他的手脚啊,不一会就如万蚁噬咬,又麻又酸。自己真是越来越没用了,一个茶杯能有多重,才两个时辰不到,就支持不住了。想当年……
想到这儿,突然鼻头一酸,眼泪随着汗水啪嗒的往下掉。还好,还好,看不出来是什么,已经落魄如此,不能再示弱人前了。
门外宫人高声通报:“大理寺卿夏尔容求见圣上。”
席若合上书本,没有立即答话。起身,走到谢归其旁边。
高大的阴影投射下来,害的他吃了一惊。有双细长的手,托起了他的下巴。还兀自愣神中,一张俊脸逼近,唇被什么碰了一下,触感柔软。
“啊”。等他明白过来,大叫一声后。席若吐出红色小舌,舌尖上沾着一片茶叶,不是雀舌还是什么。舌头打着旋,缩回口中。席若仿佛吃到了珍馐美味般,神情满足的嚼着。
“你……”谢归其很想骂脏话,居然轻易的被吃了豆腐。呜呜,在军营的时候,听到士兵骂脏话顺溜的往外蹦,可他从小学到的严谨礼仪让他张不开口。
席若受不了他那一脸委屈的样子,跟吃了多大亏似的,不就是唇挨了唇一下么,至于么。脸色一沉,君王的威严就摆出来了:“放肆。”
使劲咬着唇,要忍,必须忍。一定要见到父亲,问问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底是为了什么。眼前这个人,不再是疼他入骨的太子哥哥,而是冷血无情的天下之主,是很有可能成为他仇人的人。
一弯膝,腿骨“咯吱”响了一声,不是断了,是站的太过僵硬,猛地一曲膝,加上昨日冻了不轻,骨头应该是轻微错位。
顾不上痛,谢归其双手稳稳的撑着漆盘,伏身叩首。
席若冰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在朕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朕罚你是给你机会,你若不要的话,哼。”
谢归其一急,一手托着漆盘,一手拉住了席若龙袍的下摆。黑白分明的眼睛水汽氤氲,睁大了委屈的望着他。
叹了口气,都将弱冠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般。不是战场上的鬼见愁么,不是尖酸刻薄的纨绔子弟么,为什么总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
不能心软,千万不能心软。想要让他雌伏身下,就必须毁掉他能站起来的一切希望。指甲深深的埋入掌心中,用疼痛来提醒自己理智。
席若抬脚,避开心窝,踢在谢归其的肩处,不轻不重,伤不了身,却也足以将人踢到在地。
谢归其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半年来,虽然席若变了很多,对他残忍、冰冷,但至少在他难过或是受伤的时候,还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些许温柔来。他晕倒在雪地里时,不是还抱着他为他暖身哄他吃饭么。为什么,现在他都这样哀求着看他了,还是得不到一点柔情。
席若知道自己做的有点狠了,不过也奏效了。要征服心高气傲的谢归其,已经有了半年的过渡期,现在要开始加速了。他不想等了,也等不及了。哪有肉放在嘴边,却要憋着不吃的道理。
一个月,定要让谢归其心甘情愿的爬上自己的龙床。
强忍下不舍,道:“站起来,朕要召见大臣了。”
夏尔容来其实也无事,东拉一句,西拉一句。最后被席若极度不耐烦的赶了出去。夏尔容委屈:“圣上,您不留臣用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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