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坐轻轨回去。”宋亚泽说。
“你们还带着两只箱子,不如坐我家的车,正好顺路。”于湛难得地邀请外人,这让林裕果很是不解。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很是沉默。于湛的父亲也是和他儿子一样少言寡语,除了刚见面的互相问候,就没再开口。幸好路途不远,兄弟俩忍受尴尬的沉默时间不长,就终于解脱似的下了车。
第32章 mí_yào
“仇英?!”
一下车,宋亚泽就在家门口看到同样拿着行李箱的仇英。
仇英戴着个棒球帽,高兴地朝兄弟俩招招手。
“我是来借你家的地住上俩月的!”仇英像个无赖一样,满脸嬉笑地说。
“你想住?我们还没同意呢!”林裕果气急,恨不得冲上去揍仇英一顿。
“我被我爸赶出来了……走投无路了!我没有朋友,只能投奔你了!宋亚泽!你不能不管我啊!我可是听你的话才和他们断交的……”
仇英的嬉皮笑脸在瞬间变成了哭丧脸,他蹦上前,抱着宋亚泽的胳膊哭诉道。
“你看……这是我专门去超市买的……”
仇英指了指身后三个如小山般的超市塑料袋,“我买了一个星期的肉和菜!我可不是白吃白喝的,连你俩的伙食都包了!你就收留我吧……求你啦!”
宋亚泽看着仇英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进去吧!”
林裕果恶狠狠地瞪了装模作样的仇英一眼,便跟着宋亚泽进了楼。仇英乐颠颠地提起袋子,兴冲冲地跟上兄弟俩的脚步。
林裕果在寒假也没有停下学习的节奏,他感觉自己的基础很差,就在外面报了很多补习班,其程度之多足以让他披星戴月。
宋亚泽就是做兼职,每天赶往不同的场合。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个叽叽喳喳的仇英,他总是坚持不懈地跟着宋亚泽,这令林裕果气愤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你是怎么被你爸赶出来的?”
宋亚泽端着咖啡杯问陷在沙发里的仇英,后者刚刚为他笨手笨脚地泡好咖啡,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是滑稽。
仇英呆呆地看着宋亚泽一口一口喝着烫口的咖啡,又盯着他滚动的喉头,慢吞吞地说:“那个……我……我……”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见吐出一个字儿来,就像卡带的录音机一样;宋亚泽看见他难为的样子,便说:“不方便就不用说了。”
出了故障的录音机这才安生了,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脸红红的,眼神躲闪,看上去很是心虚。
宋亚泽也没理他,场面陷入了难熬的尴尬之中。这也许对于宋亚泽来说并不煎熬,可对于仇英来说,心如被炙烤在铁板上,他的心脏砰砰直跳。
宋亚泽坐在书桌旁,拿起一本从地摊上买的盗版书看了起来,十元一本,很厚很重,像个大砖块。虽然纸质很差,可内容与正版没什么差异。
对于经济紧张的宋亚泽来说,盗版书就是穷人的救星。他无比感谢那些战斗在地下的盗版印刷人员,他们冒着被抓的危险,做着“劫富济贫”的事。对于宋亚泽这种贫困的文化人,盗版书对于他既经济又有用。
仇英文化水平不高,他看着粗糙的封皮上“西方哲学史”和“罗素”这几个大字,顿时失去了和宋亚泽搭讪的兴趣。
他心里有些焦急,又有些紧张,他看着宋亚泽刚刚喝过的咖啡杯,里面的咖啡已经没有了,剩下的黄褐色液体已经难以铺满杯底。
仇英的脸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他期待着,又紧张着。他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不敢抬眼看读得津津有味的宋亚泽。
那是多么安静温暖的一个人啊,第一眼见到他,仇英就被融化了,彼时起,那个身影就挥之不去。
他是知道自己着魔了,可他心甘情愿。
这长长的二十分钟里,仇英如坐针毡,他极度亢奋,又极度心虚;他每过五六秒就要抬头看一眼坐在窗口边认认真真的身影。
宋亚泽和罗素的对话已经持续半个小时了。若是原来,他会沉湎其中,乐不释手;可今天,他是越读越头晕目眩;他感到大脑无法转动,昏昏欲睡,四肢无力,他奇怪身体的反应,却找不到原因,只好归结为困乏。
他撑着胳膊勉强站了起来,扶着沉重的脑袋,视线也一片模糊。他对着已经辨不清五官的仇英说:
“我去午睡了……你也休息一会……林裕果他……”
话还没说完,他眼前发黑,身体也无力地向前倾倒。他晃晃悠悠地蹲在地上,手勉强扶着一旁的椅子,还不至于整个人趴在地上。
仇英的心跳已经到了极限了,他等了这一刻已经一个月了。他日日蜗居在此,就是为了寻找这个机会:林裕果的这个下午被补习班填满,不会打扰他和宋亚泽的“二人世界”。
仇英彷徨着站起来,哆哆嗦嗦地走到宋亚泽身边,看着心爱已久的人晕晕乎乎地蹲倒在地上,无力反抗。
他心疼和自责的同时,心里也顿时涌起一阵无比的快意。
——我终于要得到他了吗?
仇英这么想着,一把拉起几乎神志不清的宋亚泽,扶着他进了卧室。
他的眼睛红红的,冒着兴奋而贪婪的光;脸颊也红红的,害羞而又激动;那一刻,他几乎想哭了,他终于要真正得到夜夜梦中的对象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宋亚泽放在床上,对方眉头紧皱,脸色也苍白无比,半闭着眼睛。
仇英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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