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孩子了,就别再顶着这身离奇的行头了!”宋亚泽有些无奈地说。
“我……那个……我才不离奇!我这一身很帅!很时尚!”仇英不敢看宋亚泽,眼光瞥向一旁。
“可我觉得挺难看、挺奇怪的!”宋亚泽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想。
仇英如闻晴天霹雳,他呆住了,愣愣地转过头,受伤地问:“你觉得难看?为什么?”
宋亚泽看见仇英大受打击的模样,便不好再说尖刻的话,轻声说:
“这种行头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孩子该穿的了,你需要做符合你年龄该做的事,比如应对高考什么的,而不是天天和一帮游手好闲的人乱逛。”
“可……可我已经不上学了。我初中毕业后,就不再读书了。”仇英低下头,似有些不好意思。
“你初中毕业就不读了?!”
宋亚泽很吃惊,眼前的仇英家境优渥,完全具备接受教育的能力。
“嗯。”仇英点点头,“我爸、我妈、我叔都是小学毕业,他们说念书没用。他们自己只上了小学,不也是照样开公司,现在也过上好日子了!”
宋亚泽觉得十分奇怪,便问:“你未满十八岁之前,谁是你们公司的法人?”
“我妈呀!”仇英说,“我爸是总经理,我妈是法人。可今年,他们进局子了,所以我叔就当了总经理,我成了法人了。”
“进局子?!”宋亚泽震惊不已,声音都不由得大了起来,“你爸妈坐牢了,你怎么像没事人似的?”
“没事,我叔说再过一个月就能把他们赎出来!”仇英轻松地说。
——赎出来?应该是指保释吧!这没文化的一家子!
“他们怎么进去的?”宋亚泽问。
“他们……是因为殴打儿子,逼他还他爸留下的债……”仇英又开始支支吾吾了。
“就是强逼父债子还了呗!”宋亚泽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事情的本质。
“差不多吧……”仇英不情愿地承认了。
“算了,你还是尽快上学吧,这社会已经不是你爸你妈那个时候的社会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落后别人三年了。你的同龄人,今年就可以上大学了,而你却才初中毕业。”
宋亚泽拍了拍仇英的肩膀,耐心地劝他。
“那……我都三年没看书了……来得及吗?”
“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都来得及,况且你只有十八岁!”宋亚泽鼓励道,“你可以花钱上个专科,你们家开担保公司,专业就学金融,用得上!”
仇英的心灵像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其实他并不厌学,相反,他对于数学还有着浓厚的兴趣和超常的天赋,只是家人的守旧思想对他有着极大的影响,再加上身旁的狐朋狗友的添油加醋,也就不再上学了。
而今天宋亚泽的一番话,让他感到眼前的世界都明亮了不少,一股像是充满新鲜血液的热流迅速贯穿了他的全身。
是的,他表面虽是叛逆专横的杀马特少年,内心从未明确过自己的目标。他没有设立过理想,因为父母家人早已设定好,他只需照着他们立好的路标目空一切地向前走就可以。对于方向和道路究竟通往何处,他从不曾思考。
今天,他感觉自己有了新的灯塔,而点亮灯塔的,就是这么多天自己心心念念的宋亚泽。
他可谓对宋亚泽一见钟情,就连梦中,对方的身影也是挥之不去。他推脱朋友的邀约,宁愿在家单曲循环《rday》,偷偷想着这个人,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宋亚泽了,这种认知让他极其兴奋,又害羞不已。
他明明是个油盐不进的叛逆之人,却对宋亚泽的劝告百般呼应。这种转变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偶然事件,更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你等着,今天我就去换个造型!”
仇英信誓旦旦地说,眼睛里闪着光。说完便顶着公鸡头消失了,留下宋亚泽一个人在包间里哭笑不得。
第28章 生日
重庆的夏天是如置身火炉般极其炎热的,高温与潮湿一起烘烤着这片土地,所有人都像行走在铁板上的薯片,在闷热和炙烤的环境下求生,汗水像是刚一萌生,就被高温蒸发在摇篮里。
这样的天气,能渐渐把人的意志磨平了,把人的劲头蒸没了,把人的精神烤昏了。
而林裕果,就将要在这样的天气里迎来人生中第一场考场。
他已经拼搏了半年了,在老师的耳提面命之下,在宋亚泽的拳拳关爱之下,再加上自己的挑灯夜战,他对于即将来临的中考可谓信心满满。
十六岁的他,算是个半大孩子了,他带着未成熟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颇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这股劲儿鞭打着他,让他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在六月份的那三天里,幸亏天公作美,原本热烈奔放的夏天也变得凉爽收敛一些。
考试时,林裕果感觉握在手里的不是笔,而是攀上人生更高一阶的楼梯;笔下的不是白色的试卷,而是任他驰骋的草原;广播里放的不是考试开始结束的信号,而是指挥千军万马的号令。
林裕果感觉自己超常发挥了,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异常活跃,写的作文也比平时练习的要文笔优美,他觉得他会得到一个好的分数,考上心心念念的重点中学,这也是哥哥对自己的期望。
考试结果甚至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好,林裕果的确厚积厚发,将三年学到的东西超常发挥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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