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好,然後没过几分锺他又开始往那边倒过去。
所以我这几个小时都是在不停地把聂源往我这边扯的动作中度过的,倒是没什麽精力去在乎沈言泽了。
只是中途我右胳膊不小心把笔给碰掉了,正弯下腰去捡,就碰触到了沈言泽的指尖
。两人具是像触电一般飞快地收回手,我愣了一下,赶紧把笔捡了上来。
再度回到桌面时,发现聂源已经往那边歪到快和地面平行了,坐在我们後面的人都在偷笑(还包括聂源觉得很可爱的那个女生),我赶紧又把他给拉回来。
散会後,聂源直接趴在桌上睡起来,我推他他也只是闷声咕哝道:“等一下等一下……”
人群都渐渐涌出会议室,我直接把聂源给撵起来往外推,他还在不满地说著:“等一下啊……”
沈言泽却突然从背後把我拉住,我脚步一停他又立刻松开我的手。
他低头一边拨弄刘海,一边低声说:“一起去吃饭吧?”
微微带有请求的口气。
“不了。”我果断拒绝,就和聂源出了会议室。
沈言泽又追上来,像个犯错後的小孩子拉住我的袖子。
“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聂源此时也清醒了,不解地看著我们,我只好让他在楼下等我。
他走後,我冷静地向沈言泽说道:“那件事我不会怪你,毕竟最後也是我妥协了。只是我希望你觉得够了,这以後,我们还是兄弟。”
“所以说你还是讨厌我了。”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你比以前更讨厌我了。”
“别这麽幼稚。”我尽可能地轻描淡写回道。
17
在学生会待了两个月,做过的事情就是,换灯泡,换灯泡,和换灯泡。
我其实倒不觉得有什麽,聂源是极其不爽,总是抱怨怎麽能让他这样的人才来做这种事。
我挤兑他,说不是你当初要死要活一定要加入学生会的麽。
其实大学生活很是无聊,有的时候想不出来要去哪里,就会去图书馆抢位子,基本不是去看书或是写论文,而是占个好位子睡觉。
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在打球休息时,坐在球场旁听歌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这样空虚乏闷的日子总会给我一种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的错觉。
和沈言泽之间也再无任何深度交流,上了大学後总是难得碰上他一次,这对於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比较紧张的日子大概也就是期末考试前两天,周围的人都在四处借笔记,考试前夕则是都伏案急笔做小抄。
大学里考试不像以前都是两天全部考完,而是今天考一门,过两天再考一门,这样大概所有科目考完得花上半个月。
考英语前聂源要我考试时把答案用短信发给他,他英语一向不好。
而以前一向是优等生的我高数也是靠了他才勉强及格。
这让从不作弊的我心里蒙上了小小的阴影,只是这阴影在看到成绩的那一刹那就烟消云散了。
考最後一门之前沈言泽跟我打了个电话(我接起电话的瞬间突然想起我们有好久都没有通过电流讲过话了),跟我说买回去的火车票的事。
平时在学校还可以互相躲著,可是回家还是得一起回,不能让父母看出任何破绽。
他说他们外联部有些事情还要办,可能得晚几天才能离校,我说那就按你的时间吧,我无所谓,然後他又问我们谁去买。
我说我今天去买吧,正好聂源今天也去买票。他沈默了一下,又说道那麻烦你了,就挂了电话。
在春运高峰期之前买火车票是件痛苦的差事,我和聂源花了一个小时才排到窗口前买了票,之後又各自回去清东西。
聂源是按正常时间回去,他走之前还非要我去送他。我说又不是生死离别,我不马上也就回去了吗?
他翻翻眼:“你当我真是舍不得你啊,我是行李太多拿不动。”(他有整整一大箱都是脏衣服,这孽障除了内衣和袜子从不洗衣服,穿脏了就直接塞进箱子里准备带回去给洗,他衣服足够多)
我也翻翻眼:“苦力我就更不会当了。”
我嫌麻烦硬是不肯去送他(s大离火车站特远,我又很晕车),最後还是他一个人去的火车站,走之前他怨怨地对我说:“哼,你会遭报应的!”
没想到我还真遭报应了。
寝室里的其他三位也都各自回家了,那几天寝室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要离校的前一天下午我不知道是在那得瑟什麽,一手拿著一大摞书一手攀著上铺的梯子(我们寝室也是那种四张上铺床,下面则是各自的书桌和衣柜),一个脚滑就给摔了下去。
立刻空旷的寝室里就发出我落地的沈重响声,本来在我手上的那摞书也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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