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黑衣人将玉非卿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遂一把扯掉了头巾与面巾。三千青丝一泻,芳华无尽,面如娇花,眸眼如黛,赫然一绝色俏佳人!我嘴角的笑意凝住,目光森寒,心里竟是猫抓似的,难受!
从一细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喂玉非卿服下,那女子摇醒了怀里的人,喜笑颜开道:“你终于醒啦!”
默然了良久,玉非卿才白着脸,弱弱道:“你是……”
“死东西,你又不记得我啦!我是凤绯衣啦,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女子略有愤懑,嘟着嘴不悦道。
哦了一声,玉非卿似是有些心不在焉,环视了屋子一遍后,遂道:“你为什么救我?”
“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喜欢的男子死在别人的手中?”
叹息一声,后者道:“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你喜欢也没用啊!再说,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死在别人的手中的话,你大可以再添一掌,我不就死在你的手里了!”
女子勃然大怒,吼道:“混账!谁说你要死啦!不许死,只要有我凤绯衣在的一天,我就不许你死!”
……
闻着下方这两者像是打情骂俏的对话,那块被我捏在手里的瓦蓦地脆响一声,哗啦啦碎了一房顶。
“谁?”凤绯衣大喝一声,抬头朝我所在的方向看来。心下微惊,我连忙闪开,几个纵跃,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接下来的几日里,我成日地趴在那院子的附近,默默地观望着。其实,我也不晓得自己在等什么。以我现今的能力,要揪出那躺在病床上的玉非卿,并成功地取回书籍,那是易如反掌之事。但是,我却在犹豫着,踟蹰不前。每日里,那院落外守卫重重,像是看守什么重要人犯似的,搞的我来去蹑手蹑脚,甚是不爽。而能进入那院子的人,也唯有那日救走玉非卿的黑衣人——凤绯衣。
不晓得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望着那来去匆匆、满脸焦色的女子,我心下嘀咕,莫非玉非卿撑不住了?烈日当头,躲在树荫下的我,额上蓦地飙出了几滴豆大的汗珠来。拿眼觑了眼正上方的日头,我一把扔了手里的折扇,脚尖在树身上一点,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院子里。
隔着窗户纸门,暖香随着风儿,悄悄地钻入了我的鼻中。同时,一清越的声音飘出了窗来。只听凤绯衣道:“非卿,有这‘续命丹’维持,你还可以熬一个月。你放心,我爹爹认识一个人,他的医术非常高明,待我打点好一切,我就带你到塞外去找他!”
似是病入膏肓,玉非卿的声音微弱得几乎让我听不见,只听他道:“你我非亲非故,你对我这样好,我该拿什么来回报你呢?这样吧,你先替我出资,开一家和你这家一样的青楼,我帮你打理,挣的钱都归你!”闻声,我忍住的一口气差点没出叉了!这玉非卿,人都要死了,还讲究这些!唉唉,真是的,那日里见他长得一副机灵样,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死脑筋!
默然半晌,凤绯衣忽地叹息一声,没可奈何道:“好吧,你就用开店的钱付你的医药费吧!赛华佗那老鬼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玉非卿要开青楼,我勒个去!这江湖上与我玉面罗刹齐名的家伙竟然要开青楼!初闻这个消息,我还未回过味来,但此刻回到苏杭城郊的映柳客栈,躺在床上,我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好吧,我罗刹门从建门以来,从未做过什么好事,除了拦镖抢劫,打家劫舍,便是杀杀人,惹惹祸,反正是无所不用其极,无恶不作!今日里,竟有江湖名人来开青楼,这可有些看头!过了这个村,便没有这个店,咱不去瞧瞧,顺便凑凑热闹,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人了么?
于是乎,带着破坏的念头的我,来到了那家新开的“青楼”。话说,这青楼的名字也太低俗了些吧!liè_yàn楼!哼,什么样的货色才算的上是“艳”呢?什么样的情形才算得上是“liè_yàn”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一扬折扇,抬脚走了进去。
接待我的不是美人儿,反而是一上了年纪的老妈子。胭脂厚得可以淹死一只蚊子!见了我,双眼发光,一把蹭了上来,抓住我的衣袖,嗲着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哎哟,公子,你是来应聘的么?”
什么?应聘?有没有搞错?我一脸茫然,还未缓过神来,被后者一阵拖拉,安置到了一张圆桌旁坐下。随即,拿出一本厚厚的本子翻了几页,念道:“凡是姿色上上等者,可拥有作为头牌小倌的待遇。每月五百两银子,独个儿占有一处院落,每月可无条件请假五次等等等等。”念完,她抬头,笑得肥肉乱颤,对我道,“怎样,公子,咱们liè_yàn楼的待遇不错吧!别再犹豫了,快快与我签订协议,卖身liè_yàn楼吧!”
我眉头打结,伸手隔开她口水狂涌的嘴,凝重道:“请问,这是玉非卿开的青楼吗?”丫的,别走错了地方啊!
笑容凝住了半晌,她忽地温文尔雅地笑了笑,低声道:“公子,难道你是玉老板的朋友?”
朋友?我心底咯噔一声,没由来有些心虚,嘿然笑道:“正是。不知妈妈你可否替我引见一下。”玉非卿,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哦了一声,老妈子做出恍然大悟状,随即便上楼去请示去了。楼上的一间雅间,门窗洞开,却隔了一层细密的珠帘,隐隐约约似有人影晃动。眼睁睁看着老妈子打帘进去了。我百无聊奈地等了少顷,却得到了一有些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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