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拿鞭子来!”
“是!”
刑具火速交到了赵之焕的手中,赵之焕看也不看就朝平安甩了一鞭子。顷刻间,平安漂亮的小脸上就裂开来一道血痕,殷红的血水顺着他白如瓷器的肌肤蜿蜒而下,汹涌不止……
赵之焕看得呆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鞭子会这么厉害。他手上的那根鞭子是李金特意挑选的,看似很细,其实里面暗藏勾刃,非常可怕。
就在这时,响亮的巴掌蓦然打在了赵之焕的脸上,众人皆屏住了呼吸。来人正是怒气冲冲的奉王赵霄尧。
“赵之焕,我看错了你!”
赵之焕捂着脸淡笑:“……皇叔来得真快,看来这厮‘功夫’不错……”
“啪”又是一个耳光,赵霄尧气得发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干他的事!你若寻他的晦气,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呵呵,皇叔啊,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生气,真正的生气。”赵之焕上前几步走到赵霄尧跟前,降低声音道:“可却是为了一个……外人!”
最后那两个字冷得叫人心寒。
赵霄尧一言不发的从赵之焕身前绕过,抽出怀里带着体温的丝帕,捂住平安流血不止的伤口:“传太医,送皇孙回宫。”
这两个简单的旨意,却是赵霄尧监国以来,唯一自己下的旨意。
临走前,赵之焕冷笑着问:“皇叔,祖宗礼法,江山社稷重要,还是……他重要?”
赵霄尧回答他的只有四个字:“与你无关。”
第 31 章
奉王和皇孙虽然反目,但是他们两个并非老死不相往来,也没有到一见面的拔刀相向的份上。相反的,奉王赵霄尧每天都会跑去皇孙的宫殿前挠人家门板。
“赵之焕你开门!装死算什么英雄好汉,在大理寺你还好好的,一回宫你就病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告诉你,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我都能把平安救出来!”
因为皇孙殿下“伤重”,平安又是个小倌的身份,朝野上下一片指责奉王的声音,更有人抬出了先帝的禁娼令,要求大理寺将奉王赵霄尧一并严惩咯。在这种情况下,赵霄尧就算百般解释,也说不清道不明,更救不了大理寺狱中的平安。
炎华殿(赵之焕寝宫)内响起李金阴阳怪气的回话:“奉王爷,我家殿下头疼怕风,不能出来相迎,您还是请回吧。”
赵霄尧的耐心已经快磨没了,他不能继续干等下去。
“万晓。”赵霄尧高喊。“放火,把炎华殿给本王烧了!”
万晓一哆嗦,差点没跪地上:“王爷,这万万使不得啊……”
赵霄尧一把拉起万晓,冲他挤眼:“嘘,我就想吓唬吓唬赵之焕,你去搬些柴火来,记得声响弄大些。”
炎华殿里,赵之焕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响动,就在昨天,赵霄尧还在他门外公然唱起了十八摸,不知今天又是什么花样。
李金有些不安,悄声问:“殿下,王爷要放火烧了炎华殿……”
“让他烧吧。”
“呃……”奉王做事不能按常理推断,说不准他还真烧了。
“他烧死了我,就等于烧死了牢里的平安,还有他自己,”赵之焕冷静的不似一个十来岁的人:“我一命换两命,不亏……”
赵之焕并不相信赵霄尧会真的烧了炎华殿,因为他身边还有个万晓跟着,万晓是个聪明人,他绝不会让赵霄尧自寻死路。
赵之焕的这份淡定,最终止于越来越浓的硝烟……赵霄尧他真的放火了!
殿内的赵之焕傻了眼,殿外的赵霄尧也傻了眼。
“万晓,哪里来的火?”熊熊大火就像突然间窜起来似的,吓慌了所有的人。
万晓瞠目结舌的望着大火:“……不知道,老奴没有下令点火……”
赵霄尧顾不得这么多,挥着袖子喊:“救人,赶紧的,救人!”
“是,是老奴这就去!”片刻,万晓惊恐的朝赵霄尧喊道:“不行啊王爷,这门还是反锁着的,根本打不开!窗子也钉死了!”
与此同时,大理寺内的狱卒们都郁闷的不行。因为就在刚才,大理寺狱中发生了一场奇特的血案……
大理寺卿杨箕是少数支持皇孙赵之焕的人,他对打伤了皇孙殿下的小倌儿深恶痛绝,不仅不允许任何人探望平安,在牢里还处处为难他,比如说平安脸上的药膏,那还是事发当天的太医给敷上的,之后再也没换过。赵霄尧送来的东西也一律进不来,杨箕的理由很明确,平安打伤皇室是重犯,不能宽大。
杨箕亲自来狱中审案,可平安对于他的到来竟视若无睹,不拜见也不答话,只是背对众人站在狱中唯一的窗前,默默的抬头仰望。阳光透过巴掌大的窗口落在他明显苍白的脸上,圈出一个金色闪耀的轮廓,也消融了他身后阴暗的背景……狱卒们见惯了那些死气沉沉,疯疯癫癫的犯人,头一次遇上平安这样不同寻常的在押犯,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大理寺卿杨箕却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然后他做了一个十分愚蠢的决定。
“上刑具!拿鞭子来!”
更巧的是,那狱卒拿来的鞭子正是李金选给赵之焕的那根。被人绑在刑架上的平安瞧见鞭子忽然皱起了眉头,“疼,很疼。”
那根鞭子已经成了他心里的阴影……
杨箕见平安面露疼色,以为自己占了优势,遂冷哼道:“你也知道疼,那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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