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恩拎着小提琴出现在后台时,那些经过层层测试跟比赛就等着最后一搏的选手们都对他侧眼相待。私下议论着世态炎凉,社会黑暗,就连这种国际比赛都能走后门。
选手们一个个走上前台,将他们精心准备的曲目展现出来。评审们认真而严格的计算分数,将有争议的部分提交,复核。
林恩靠在狭窄的走廊墙壁上打瞌睡,他昨晚坐最后一班飞机从奥德飞到挪威奥斯陆。今天一早就赶到奥斯陆歌剧院。这座耗资8亿美金的挪威新歌剧院有着独特的北欧风情,营造着梦幻气氛。而他一下飞机就忙着做一件事:补觉。
他知道自己突然到来让原本就紧张的选手们更加沸腾,他们将所有压力和不满都集中在林恩身上,用并不压低的声音讨论他的身份,嘲笑他风尘仆仆的衣着。在他们眼里,这人就是走后门的纨绔子弟。甚至有人嚷嚷着要组织者解释,不然就退赛。
吵闹声终于将本就没睡着的林恩吵醒,他睁开眼,凛冽的目光钉向吵闹的选手。后者不自觉一哆嗦,有点不甘示弱地喊到:“干嘛?我说错了吗?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是玷污音乐!”
林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慢慢走过去。随着之间的距离缩短,那名选手突然生出被猛兽盯住的错觉,心慌错乱下不断往后退,直到背脊撞上墙壁。
“既然你这样说,就待会在场上打败我。若是不能,麻烦你把刚才的话吞回去,污染空气。”林恩声音并不大,还带着几分睡意难消的沙哑,却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从头顶压下来。
那名选手当然不肯示弱,可迫于压力又有点胆怯,只能瞪着眼嚷嚷:“别说这个,就是要我吞掉所有观众席都没问题!”
对于这种没诚意的叫嚣,林恩不放在眼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嗤笑,他扭转头,拎起琴盒走上前台。
解说员正好点到他的名字:“现在要入场的是来自巴赫家族的小少爷林恩,金,巴赫。演奏曲目是……额,名单上没有?哈,但愿这位巴赫小少爷能像他的家世般出色。”
在解说员毫不遮掩的调侃口气中,林恩站在台前。顶光倾泻下来将他笼罩,微扬的棕发闪耀着丝丝光亮,睫羽落下浅浅阴影,让浅棕色的眼瞳变得更深邃,更吸引人。他身礀挺拔,小提琴优雅地架在肩头,琴弓搭在弦上。
评委与观众们开始都很躁动,对这种突然□决赛的空降兵,人们通常都很反感。
“巴赫家族不就是那个很有名望的音乐世家?听说在音乐界极有威信呢!”
“就是啊,不过好像没怎么见过他们家小少爷耶,肯定又是个败家子!”
“就是就是,看这情形根本就内定了嘛!”
林恩丝毫不受影响,轻轻拉动琴弓。最初只有单薄的音律从弦间滚动出来,单调缓慢。人们低声嬉笑,准备着看笑话。
这样的音色持续了两拍,陡然间林恩开始快速跳弓,欢快?锵的音律飞旋而出。明快欢腾的旋律在整个大厅里流淌,在小提琴e弦亮丽清越的音色表现下,高超的颤音绝技一气呵成。
人们被它所吸引,眼前就好像有无数欢快的精灵高声歌唱,它们跳跃在云端花间,相互争鸣,阳光明丽如画。
到了中段,乐曲转入复调,迷人的双音就像两把小提琴合奏,缓缓倾注犹如恋人耳边的爱语。荡漾的水波,映照着依偎的身影,金红色的流云晚霞。人们全神贯注,都想听清那舒缓动人的爱语是在说什么。
而就在此时,已经几乎接近于无的乐声如长啸的烟花绽放,响彻云霄。大段飞速奔驰的快弓乐段与连续颤音相交合,匠心独具。音色上色彩缤纷,争奇斗艳,渀佛置身于仲夏夜庆典,漫天礼花。
林恩始终闭着眼,身体随着演奏微微颤动,背脊却挺拔如初。中途顶灯故障,然而没人关注这种芝麻小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会漏听这之音。
最后一拍蓄积了震撼人心的力量,在□迭出中结束。林恩琴弓扬起,顶灯光芒骤然亮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光彩之中。
寂静,十几秒后全场响起激烈的掌声。
没人再说他依仗家族势力,就算他是走后门,空降进决赛,但此时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想法:他有这个资本!
从震撼中勉强苏醒过来的解说员声音还带着激动,迫不及待地问道:“天哪!这简直太美妙了!请问巴赫小少爷……啊,不对,是林恩,这首曲子是你编创的吗?”
“是。”相对人们的激动,林恩很平静。
“哦~真是太完美了!”
“不,在e调4、4拍时有点杂音。”
“额,我想这并不影响整首曲子的迷人之处。”解说员连忙转开话题:“那请问它有名字吗?我觉得这很像是首恋曲。请问你有女朋友吗?”
林恩笑了笑,望向黑压压的观众席,朗声说:“这是献给我最爱的人的即兴恋曲,这是给他的七夕礼物。”
观众席间传来窃窃私语,很多外国人并不清楚七夕是什么。还是解说员见多识广,兴奋地高声道:“据说七夕就是奥德的情人节。这么说她是奥德人喽?”
林恩没说什么,而是冲着观众跟评委双手展开,鞠了个躬,随后翩然退场。
在后台,他与先前叫嚷不公的选手擦肩而过,后者很想快速离开,却不想被林恩叫住。正当他忐忑不安地转过身时,林恩从琴盒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那位选手。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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