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继续前行,无人知晓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中的暧昧。压抑的气息,粗重的呼吸,当宫城殷的手指伸入他的身体时,沈迟夙整个人一震。意识回笼,眼看着两人如此不雅的纠缠在一起,沈迟夙蓦然就要站起身。却不想这一激动之下,刚半站起身头便狠狠撞到车顶。
见他狼狈摸样,宫城殷本有些不悦的神色瞬间消散,脸上的笑意不断扩大,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声。“迟夙也有这般傻得可爱的时候。”
皱眉捂着脑袋坐下,沈迟夙靠在车厢,脸上却无笑意。他盯着宫城殷,许久,久到宫城殷脸上的笑容僵硬,直到褪去。
“无论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不会变。我厌倦,甚至恐惧呆在黑暗里的日子,你我之间有何未来可言?”
宫城殷看着他,不说话。
“你是黑檀教教主,我是九逍山庄少庄主。正邪不两立,永远没有交汇的契机。”
宫城殷仍旧盯着他,一言不发。
“若说有,便只能是他日你我刀剑相向时。”毫不示弱的对上宫城殷的视线,沈迟夙眼神冷冷的,不含丝毫情绪。
“还有呢?”宫城殷斜睨着他,语调轻蔑。
“我说过的,我不是断袖!”
“然后呢?”讽刺的笑声刺得沈迟夙双耳生疼。
“宫城殷,我的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何必装糊涂。”闭上眼,沈迟夙不愿多发一眼。
“不想懂的事情,永远不会懂。”低沉的笑声刚响起,下一秒沈迟夙便被猛的扑倒在车厢。
身体狠狠撞到车厢的地方生疼生疼,沈迟夙却心里却泛起一丝恐惧。压上他的身体,嘴唇靠近,耳边响起他温柔却含着冷漠的话语。“我从没动用过‘钟情蛊’呐,我们不妨尝试一番?”
“不要!”惊恐的睁大眼眸,沈迟夙害怕失去自己的意识,那样的自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宫城殷希望得到一具只剩本能的泄欲工具吗?
“你有何立场对我说不?”痛苦掩藏在心里,宫城殷笑得却越发开心。
钟情蛊,中者一辈子只能钟情于一个人,别无选择!子蛊与母蛊之间本身的联系,让身藏母蛊的人可以操作子蛊,因而随着宫城殷可以的影响,沈迟夙惊恐的眼神渐渐消失,慢慢的一缕嫣红浮现脸颊。
看着眼神变得空洞的沈迟夙,宫城殷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神色落寞,“或许我该将你绑在身边,再不放你离开。”吻了吻他的额头,宫城殷却没了兴致再做其他,“可是,代价便是你对我一辈子的恨,而我所得也不过一具空洞的ròu_tǐ。”头枕在沈迟夙胸前,满头墨发顺着背散开,将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掩盖,好似逃不开的劫,紧紧纠缠,无法分离。
“你到底想让我如何?你恨不得逃离我身边,从此再不相见,我从不知你我之间心狠的那个人竟是你,更不知,自己竟也会如此彷徨无措。我从未有得不到的东西,你却非让我体味这不曾有过的苦楚,你是我命中的魔星吗?”闭上眼,宫城殷心情沉闷。
只是,早已被钟情蛊挑起的情欲却未能平息,此刻早有些忍受不住的沈迟夙动情的摸索着他的身体,眼神湿润却无神采。
“也罢,都到这个地步了,我又何苦委屈自己。”说罢,毫不犹豫的与沈迟夙再次肢体纠缠。
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触碰过这个身体,此刻再次结合到一起,即便明知并非沈迟夙所愿,宫城殷还是忍不住舒服的叹息。
没有理智束缚,沈迟夙口中不时随着宫城殷的冲撞发出细微的轻吟,那声音不高不低,听在宫城殷耳中却似绝妙。yù_wàng的纠缠极大满足了身体,然而当yù_wàng消退,涌至而来的却是巨大的空虚。
身体与精神极端的感受让他失神许久,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话语。“费尽心机,倒不如这样干脆。”
“……你怪我也无妨,我已经弄不清楚自己了。”
沈迟夙侧身躺着,眼睛睁着,寒气森森,然而更深的却是无法抹去的悲哀。
一连两个多月之后终于出了沙漠,那一刻,即便连日心情糟糕的沈迟夙也不由微缓了神色。
在沙漠中两个多月,他们虽见了几次邬香尘,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位被邬香尘成为友人的男子。
出了沙漠,沈迟夙不理一旁宫城殷阴沉的脸色,打开车门走到前面停下的马车前说:“承蒙您出手相助,救命之恩铭记在心,只是沈某急着赶回家里,便在此告辞,他日再上门拜谢,还望九方兄勿怪。!”
车门打开,邬香尘撩开帘子跳下车道:“沈弟何必如此着急,你还是随我前去长溪居处好好休息几日,再离开不迟。”
“大哥,这么长时间多亏了九方兄照料,如今既已出了沙漠,又如何能够再去叨扰。”沈迟夙连忙推辞。
“长溪是我的挚友,你不必如此拘束。”不在意的拍拍沈迟夙的肩膀,邬香尘笑着道。
沈迟夙摇头,“我也想早日回山庄,以免爹娘担忧。”
正说话间,一直素净纤长的手执着玉箫将帘子拨开,接着一只青色的衣袖漏了出来。沈迟夙的目光顺着打开的帘子看去,隐在帘子背后的那个人影似乎也正在打量着他,片刻后,一个优雅却带着冷淡的声音传出,“如今江湖的形式可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你若想就这么一无所知的回去,自行离去便是。”
说罢,收回手,再未说其他话。
邬香尘神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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