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逆子!”手指颤抖的指着沈迟夙,沈谦气的浑身发抖。对着屋外人他吼道,“王伯,请家法!”
“是,老爷!”门外应一声,不多时便有一留着花白胡子的老者双手执着一根带着荆刺的藤条进来。
“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冷冷吩咐一声,沈谦转头看向神色无丝毫变化的沈迟夙。
王伯张张口,最终没有一句话默默退出关上了门。
“我再问你一次,你与黑檀教的魔头可有关系?”眼神凌厉的俯视着沈迟夙,沈谦手掌握紧了藤条。
沈迟夙挺直背脊,一眼不发。那样子,更像是默认。而事实也的确如此,他无法开口否认,因为只能沉默。
“好,好,真是很好!”话落,狠狠抽在了沈迟夙背上。
浸泡过盐水的藤条带着荆刺狠狠刺进肉里,带着鲜红的血液飞溅。沈迟夙紧抿着嘴,身体被抽的一下一下刺痛,只是这痛远不及宫城殷那时给的痛,因而他紧咬着唇,不曾发出一声。
闭上眼,脑海里蓦然浮现那无数次蛊毒发作的夜晚,那时候漆黑的让人绝望的密牢,现在想来其实也没有那么痛苦了,人或许便是这样,事过境迁再去体味,心情总是不同于当下的。身上的抽打一下一下,后背此时已是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合着盐水的作用疼的仿似严厉的酷刑。
看着沈迟夙闭着眼,抿唇不语,沈谦眼角抽了抽,手下更是大力的抽打,“你可知错?”
“……父亲说的是哪件事?”沈迟夙慢悠悠的开口,带着一丝疲惫。
“看来你是毫无悔改之意。”扔掉藤条,沈谦捏住沈迟夙的脖子狂怒,“今日打死你,我权当没有养过这么一个逆子。”
面色苍白的闭着眼,沈迟夙也不挣扎。
手指不断收紧,对上沈迟夙面无表情的脸,沈谦心中一震,慢慢松开手道:“你好自为之。”转身离开了书房。
跌坐在地上,冰冷的气息丝丝蔓延上身体,眼睛无神的看着眼前那一方地方,他苦笑:“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地方,怎么可以轻易死掉。”
挣扎着站起身,他蹒跚的走出门,向着自己的房间行去。
早已听说少庄主回来了,伺候在沈迟夙身边的丫鬟侍从无不欣喜,只是当他们看到沈迟夙满身是血的出现时不由惊呆了,还是沈迟夙的贴身侍女丹容提醒:“快去准备伤药热水”众人才急急忙活起来。
“少爷,您慢点。”上前扶住沈迟夙的身体,将他扶着坐在桌前,丹容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背部,泪眼蒙蒙道:“少爷,疼吗?”
“无妨!”淡淡一句话,仿似说着与己无关的事情。
丹容轻手轻脚帮着沈迟夙脱身上的衣衫,可里衣早已紧紧黏着肉,她若强扯,定然会让伤口更严重。丹容抽噎道:“还是等会儿用水浸浸再脱吧。”
看一眼丹容,沈迟夙不耐烦道:“别哭了。”伸手一扯,上衣便被狠狠拉了下来,而他背部有些已经止住血的地方又开始撕裂流血。
捂着嘴,遏制住哭声。丹容难以想象那要多大的毅力才能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多时,伤药热水都准备好了,丹容轻轻的擦洗伤口,然后伤药,其他人看到那凄惨的伤势也都一阵悲戚。沈迟夙对他们未必有多好,但他从来也没为难过他们这些下人。处理好伤口,丹容给他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又千叮咛万嘱咐一番退了下去。
一个人待了没多久,沈夫人便匆匆赶来,看到他的伤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啊,儿子不是他的吗,打起来都不知道心疼。”
勉强笑笑,沈迟夙说:“母亲,你不要怪父亲,是孩儿做错了事。”
坐在沈迟夙对面,擦了擦眼泪,犹豫了会儿,沈夫人开口:“夙儿喜欢那个黑檀教教主?”
身体颤了颤,沈迟夙低头不语,然而这更像是默认。
“怎么会这样。”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掉下,哪怕是听到传言,她还是不信自己的儿子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喜欢男人本就为人不齿,如今对方还是与正道分庭抗礼的黑檀教教主,这孩子到底走了一条多么艰难的路。
“这几年你都去哪了,夙儿?”镇定了心思,妇人问道。
“母亲,我不想谈过去的事情。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一咬牙,沈夫人豁出去一般,盯着沈迟夙的眼睛问:“夙儿,你对以后可有打算,你和黑檀教教主……你们又有什么打算?”
摇摇头,他苦涩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从一开始便注定只能对立,我没办法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他也明白的。”
“那夙儿可能放下对他的感情?”小心翼翼问出口,沈夫人一直盯着沈迟夙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也许时间久了就会忘了。”
手指颤抖的捂住胸口,沈夫人嘴唇动了动,禁不住溢出一丝呜咽。
沈迟夙愣愣发呆,屋内便时而响起妇人的哭声。
说到底,说忘记容易,真忘记却难。
自从那日狠狠对着沈迟夙用了家法,沈谦几日里脸上都是乌云密布。对于沈迟夙的归来,很快便有人知道。没几日几大派分别派人前来探望,沈谦面笑肉不笑看着那些人,什么探望,不过是想打探些消息罢了。随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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