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大太阳许逸文总算在拆|迁办下班前赶了过去,问了一圈也没找到负责人,规划部门说幼儿园属于教育事业,他们只负责开发规划其他的不知道。又问建设部,对方只说有开发商接手这块地,好事来着,能分到点钱就赶紧走吧。
许逸文觉得这太荒谬了,总的要有个交代吧,应该把幼儿园一同迁移到新的安置小区或者开发商重新规划新的园址,哪能一拆了事。
对方瞧着许逸文就知道这愣头青年还不知道这社会的黑暗呢,看他可怜,也就挑明了说不是没有婉转的余地,今天晚上开发商请拆|迁办的人吃饭,要是还想争取下就一起来,搞定开发商啥都好说。
许逸文算是听出来了,这些人都是替开发商干活的,最终拍板的还是那些房产老板。对方丢给许逸文一个地址就赶着点下班了,留下许逸文一个人杵在那。
这事情该怎么和家里商量呢,幼儿园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虽然规模小设施也不先进。可照顾的都是社区街坊的孩子,父亲半生的荣耀。
当初为了开办小白象幼儿园的注册资金和建设校舍的费用,家里把原有的房子都卖了还借了不少钱,父母辛苦了这么多年最后只能在乡下造了两间房养老。自己怎么也要保住幼儿园。
回到家洗了把脸,衣服也没换就早早赶去晚上饭局的地方。五星级酒店餐厅的豪华包房内里坐了一桌肥头大耳一看就公|款消费过度的人,另一桌开发商的人还没到,许逸文尴尬的站角落里等,也没有人招呼他。那些政|府部门的人一看他发黄的衬衫和惨白的脸色就估摸着是收到消息来堵开发商的,无非就是想闹腾下多捞点钱呗,这种事情见得多了。
随着外面一阵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群穿着笔挺西装的人就进来了。原本还坐在那吹牛闲扯的人都哗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献媚地迎了上去,满嘴这个总好那个总好的。
现场闹哄哄的许逸文根本弄不清应该找谁谈,就看到一堆人一个劲的在那里交换名片互相吹捧。拆|迁办那个让他过来的大叔看他站在旁边一脸着急无助的样子好心拍了拍他背,指着前面被一堆人围着男人说他就是负责人。
程燃
居然是他,许逸文只觉得顿时手脚冰凉脑子发胀……
看他站了半天也不动,那个大叔塞了一杯白酒给许逸文让他赶紧上去和人搭搭话,说不定还能有转机,不然是拆定了。
许逸文的耳朵好似被塞住一样嗡嗡地什么都听不到,只看到大叔的嘴巴一张一开,捏了捏手中的杯子仰头一口闷了。辛辣的白酒像一把火一样烧到了胃里,呛的他眼泪都出来了这才缓过劲。
寒暄了半天大家都纷纷入座,站着的许逸文格外扎眼,程燃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许逸文,惊讶的愣住了。许逸文默默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什么也没问,应该也不需要问了。
许逸文木然地走出包房,酒店闪亮的水晶灯照的他两眼发涩,金碧辉煌的走廊墙面印出他憔悴暗淡的样子,和这里的其他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走出去没多远,就被后面跑上来的程燃拉进了旁边没人用餐的包房按在了墙上,两个人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许逸文看着一身正装的程燃,依旧如此高大帅气,就连此刻皱紧的眉头的样子都像时装杂志里的模特般夺目。
“你早就知道幼儿园要拆,是么?”许逸文给自己一丝希望。
程燃垂下眼睛:“我必须考虑公司的利益,这个项目对我非常重要。”
许逸文颓然的靠在墙上,苦涩的滋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推开身前这个曾让他如此迷恋的男人,许逸文突然很想笑,是啊这么帅的男人凭什么会看上自己呢,他是如此的光彩照人优秀的令人艳羡,自己是如此的平凡迟钝。别人对自己的一点点好就让自己雀跃不止,迷失了方向,掏心窝子的把最好的都给了别人,连最最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守护好。
太多的话想问: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的喜欢过我?那些快乐和悲伤都是伪装的么?最后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进入过程燃的世界,原来他从来没有拥有过。
许逸文转身拉开门就要走,程燃拉住他的手臂问:“我们……结束了么?”
“结束了么?结束了么……”
许逸文边念叨着边摸了摸空洞洞的胸口,木木的,已经不疼了。甩开程燃的手许逸文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幼儿园已经夜深了,许逸文一个人在校园里走着,摸着每一间教室的窗门,操场、玩具、桌椅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墙上小朋友的可爱涂鸦,阅览室里已经被翻阅过无数次的绘图本。孩子们爽朗的笑声,老师悉心教导的嘱咐,家长关爱急切的眼神,这些都要被拆掉了么……
翻着幼儿园里小朋友的活动照片,这个胖胖小男生的叫杨一飞、扎着小辫子的可爱女生叫李沫汝,那个小光头叫季可凡,还有一个眼睛闪亮亮的小朋友叫程皓……“皓皓最喜欢园长了,等偶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坐摩天轮哦,很高很高的摩天轮,园长要抱紧偶哦,打勾勾。”
一夜没睡的许逸文坐在客厅里,整个人都快变透明一般微弱地喘着气。安静的幼儿园里传来一阵喧哗的叫喊,不久房门就被砸的哐哐响。许逸文这才回过神一开门就看到5、6个混混摸样的人拿着铁棍,扳手啥的站在门口。
“你是幼儿园的校长么?”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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