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深圳,已是十多天后,一下火车我便招来出租车直奔梁硕那儿,万海涛笑话了我一路,我任由他调侃我,只一心想见到梁硕。
那种迫切想要见到另一个人的狂热,竟能直直烧得人心口发疼,直到再次见到他时,这疼痛才逐渐缓解。那天我立在客厅看着刚睡醒的他,四目相对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却觉得这一刻才是最值得期待的。看着他连鞋都来不及穿上便出来见我,才知道这十几日他与我一样承受着相思的煎熬。这种平衡感使人飘飘然,使人忍不住想飞蛾扑火……
我以为与他能够一直这么走下去,可过往却突然跳脱出来,在我们还未相互生出厌烦之前生生将我和他劈开,那突如其来的一击,终于使我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那是一本很久没再写过的日记,边角上都积了层厚厚的灰,如同里面的内容一般已被尘封了许久。我还记得那日梁硕捧着它时的神情,那是我从没见到过的惊异与愕然,在他将头扭向我的那刻,我分明看见他眼里的泪水在翻涌,可始终倔强的没能流露出来。
我被他那个表情吓坏了,只记得那本日记里写的全是关于程浩,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再怎么解释恐怕他也不会相信。
梁硕推开我绝然的走了,在说出那句即便吵得再凶也未曾出口过的“分手”之后。万海涛了进来,连忙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捂着脸蹲下地上,心中的疼痛蔓延了整个身体,一遍一遍的说道:“我们分手了,我和梁硕分手了……”
万海涛再问,可我什么也回答不出来,他说要去找梁硕问个究竟,我让他别去,这全都是我的错。
“你这又是为什么啊!”
我几乎央求着他:“别问了……”
早在开水果店前,我俩就换了房子,是个两居室。后来我搬去和梁硕一起住,那间房便也空了出来,万海涛一直没将他租出去,有时同梁硕闹别扭了我也会回来住,里面的东西一直没动过,就像我走的时候一样。
前几天程浩退伍,回家之前来我这里待了几天,我为隐瞒自己与梁硕的事情便搬了出来,后来梁硕上楼来拿我的行李,才在无意间瞥见了三年来一直都放在书架上的那本日记。待梁硕走后,我又将日记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这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他和程浩,明明就是两种形式的存在。然而我只写到与梁硕初见时的那天,那句“第一眼看到梁硕的时候我就在想,几年后的程浩会不会就是他这个样子”大概才是整本日记里对他杀伤力最在大的存在。
我不知所措了一阵,惶惶然的过了几日,却始终想着要如何将这事解释清楚,可还没等我去找他,梁硕便让阿齐将我的东西送了过来。这一举动,顿时将我心里的千言万语全压了下去,他这样做无非是要彻底跟我一刀两断,当时的我甚至还在想——梁硕身边本就从不缺人,即便是没有我他也能一如既往的过得很好。
也正是因为这个愚蠢的想法,因为害怕自己的尊严受挫,才致使我与他平白错过了五六年的时间。
和梁硕分手后,我便将心思全放在了店里,每天收摊时都会盘算还需要多久才能还清他之前给的那笔钱。万海涛猜到了的心思,他将这段时间所有的进帐都给了我,当初梁硕给了他有五万,现在我们手里有七万,正好可以连本带利的还给他。我拿着卡,说今后这个店就是他一个人的,他大声的骂我:“你这说的是什么狗屁话,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见钱眼开的人,当初说好的要一起发财,你是不是都给忘了。这店你要不想要,我明天就把他给卖了……”
我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拥有像他这样的一个朋友,在这惟利是图的年代依旧能保持着那一份本真,这个店是他的梦想,几年来他不分日夜的拼搏也全都为了它。如果不是过于愤怒,他怎么会随意的将要它卖了的这种话说出口。
“你别卖,以后我不说这样的话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万海涛又得意的笑了出来。
钱是万海涛去还的,也是由他的名义,这是我唯一能想到可以让他收下这钱的方法。可我欠他的又何止是这些,如果要用钱去算,想必我就是卖身也还不起。万海涛说因为我的缘故,他和梁硕这些年的交情也算是完了,那天他去送钱,梁硕收了卡就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店里的生意一直以来都很好,但也有不如意的时候,偶尔会进错一些不好卖的水果,待到再卖不出去,要么就低价出售要么就任他烂在仓库里。前几天万海涛冒险的要了一百箱从南边运过来的雪莲果,因为卖相不好知道的人又不多,任我们说破了嘴也没多少人愿意买。这比不得其它水果,最多只能放上个十来天,正当我俩发愁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每天来店里拿货的小贩说他倒是有办法。
次日上午,店门口停了有十来辆小三轮车,都是前一天夜他约好的小贩。他们一人往车上搬了十箱,还接了两桶满满的清水,万海涛将随着这批雪莲果一起送来的削皮刀分别发给了众人,小贩们个个自信满满,说等晚上回来肯定再看不到这些雪莲果。
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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