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伍少见他不肯多说,也只得讪讪送开手,目送他进了少林。
郝伍少并没有依言离开嵩山,白天并未再去少林,两日后蒙面夜闯藏经阁,被少林僧人发现后打将了出去,所幸并未被抓到。
又过了两日,眼看翌日就是韩轻嗣的剃度之日,不甘心的郝伍少与郝肆奕再一次偷偷潜入少林。
这回有了前几番的经验,两人格外小心翼翼地躲过重重把守的僧人,安全来到藏经阁之下。
郝肆奕悄悄比了两个手势,示意郝伍少在原地稍待,自己则从侧翼缓缓潜上前去。
“哗……”
郝伍少耳后一道风声呼啸而近,他下意识地一个低头,一柄剑从他头顶削过,斫下几缕发丝。
郝伍少心头一凛,就地一滚闪了出去。他回头,借着星星点点的月光看清身后人的相貌,不由大惊:“绿衣!”
此时郝肆奕已成功迷翻了四名看守藏经阁的僧人,回头欲招呼郝伍少,却在转身的霎那见到一支泛着绿光的箭头向他飞袭而来。郝肆奕来不及闪躲,被飞箭射中肩膀。
四周的草丛里瞬间无声无息地多了数名星宿宫的弟子。
绿衣眯起眼:“你是谁?你认得我?”
郝伍少眼见郝肆奕受伤,不由惊呼:“四哥!”
绿衣曾奉花乐醉的命令调查过郝伍少的身世,听他一声四哥叫出口,心中已有了答案:“你是……郝伍少?”
眼见数名持剑的弟子向倒在地上的郝肆奕靠拢,郝伍少顾不得其他,冲上前将郝肆奕抱在怀中。他看见绿衣身上穿的正是花乐醉以前在星宿宫时的衣服,明白如今他已是角星宫的星主,遂低声细语地向他求情道:“绿衣,你不要杀我们,我们并非少林中人,绝不会阻星宿宫之事。”
绿衣一扬眉,示意众人稍待,走上前道:“怪不得宫主在少林寺看到了韩轻嗣,原来你也在这里。你们潜伏少林欲行何事?”
郝伍少苦笑道:“我觊觎少林所藏典籍,自然是来偷东西的。”
绿衣笑道:“还要多谢你们如此干净利落地替我们解决了这四名僧人,若他们向其他弟子发出讯号,今日的偷袭恐怕还有些难度。”
郝伍少眼见郝肆奕脖颈上的肌肤已变成紫色,想是剧毒已游走全身。他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替郝肆奕喂血,又害怕耽搁久了再救人就迟了,只得连声哀求道:“绿衣,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了我们罢。”
绿衣冷笑:“我怎不知,我与你们有何情分?”
郝伍少眼睁睁看着郝肆奕的身体越来越冷,再看四周虎视眈眈地数十名星宿宫弟子,这时候亦不敢大声求救,已是急得潸然泪下,哽咽道:“求你,看在……花乐醉的面子上……”
绿衣神色一凛,一名角星宫子弟走上去在他耳边低声道:“星主,不可耽误太久。”
绿衣淡淡地点了点头,向几名弟子一抬下巴:“进入藏经阁,杀了里面的僧人,放火烧了此楼。”
郝伍少此时虽记挂着《洗髓经》,却也不敢吱声。
绿衣神情冷漠地走上前,居然临下地睥睨郝伍少与郝肆奕:“怪只怪你们运气不好,莫怪我。”
郝伍少心头一跳,还欲开口,却见绿衣雷电风火般出手,两个指节猛地扣住他的喉头。
郝伍少呼吸愈发困难,他垂下眼望着怀中昏迷的郝肆奕,艰难地与他十指交扣,心道:四哥,是我连累了你……这么多年来,我欠你一句谢谢,亦欠你一句对不起。
他耳中阵阵嗡鸣,神智愈发迷糊,朦胧中却听绿衣的声音在耳畔轻喃:“你最近……见过花乐醉?”
郝伍少掀了掀嘴唇,脸色已涨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轻轻眨了眨眼睛。
绿衣突然往他口中塞了一枚药丸,松开掐着他脖颈的手,轻声道:“装死。”
郝伍少愣了一会儿,如桩子一般直挺挺倒了下去。
过了好一阵,伍少只觉有人轻拍他的脸颊,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发觉眼前人是绿衣。
绿衣轻声道:“起来,他们都走了。”
郝伍少一骨碌爬起来,慌忙去探郝肆奕的鼻息。郝肆奕中毒已深,呼吸微弱到难以察觉,嘴唇已变成紫色。
绿衣蹲在郝肆奕身边,道:“抱歉,解药不在我身上。”
郝伍少笨拙地将郝肆奕打横抱了起来,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我……可以走了吗?”
绿衣缓缓站起身,神色藏在阴霾中看不清楚,轻声道:“花乐醉他……还好吗?”
提起花乐醉,郝伍少只觉一肚子火气,撇了撇嘴,没好气道:“好得很。”
绿衣轻笑一声,竟是说不尽的惆怅与隐隐约约的欣慰:“是么……那便好……”
他阖上眼,叹气道:“你快走吧,从东北面离开,绕开禅房与斋堂。找到他的师父,也许还来得及。”
郝伍少道了一声谢,眼见藏经阁中已冒出了黑烟,这时候再管不得什么《洗髓经》,抱着郝肆奕调头就跑。
他按着绿衣所说的路线避开星宿宫的人向少林外逃去,路上发觉星宿宫之人竟是由少林寺外挖通了一条地道潜入少林中。
他急匆匆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捡了一块较为锋利的石头在手腕上割了一道口子,放血喂郝肆奕喝了下去。
过了一阵,郝肆奕的嘴唇逐渐转黑为红。
郝伍少松了口气,听见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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