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洞不可能自己跑掉,毕竟它没有长腿。
而作为法师协会当值者之一,艾伯纳不会犯“不小心看错”这种低级错误。
“还残留有气息吗?”西泽皱起眉头,向艾伯纳问道。
“没有。”艾伯纳的神情同样变得严肃,他将卷轴放回去,然后将右手搭在了剑柄上:“和之前一样,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然后会再次突然出现!
黑暗的气息一闪而过,艾伯纳拔剑出鞘,那银色的剑身划出一条跃动流畅的线条,带着无坚不摧的纯粹杀气刺了出去。
五米开外,一个黑色物体被那道尖锐明亮的光钉在了半空中,奋力地挣扎。
正是那个黑洞,这东西甚至在流血。
艾伯纳再次掏出卷轴,然后警惕地上前几步。黑洞的位置稍微有些高,他走到它的正下方才停下脚步。
黑洞哆嗦了一下,但由于被钉住,它似乎无法再隐匿消失,只能以极慢的速度往旁边挪动。
“站在原地别动。”艾伯纳对西泽说道,随后将卷轴摊开放在枯黄的草地上,退后一步,做了个什么手势。
就像在水面上投下一颗石子,微妙的波动以咒符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随后迅速聚拢,爆发出肉眼可见的剧烈闪光,这一切发生在刹那之间,大地甚至都没来得及颤抖,然而那力量比地底喷薄而出的岩浆更为强悍霸道,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那耀眼的白色。
在那白光的压迫下,黑洞逐渐缩小,像是微弱的烛火毫无悬念地熄灭在了暴风之中,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银剑掉落在地,发出当啷的声音。一切很快平息下来。
两人又谨慎地等待了几秒,但接下来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有发生。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西泽问道:“看起来这不是个陷阱,只是因为它会动,才没有人能够发现它。”
“也许是一张嘴。”艾伯纳弯腰捡起剑重新插回鞘中,转身朝西泽走来:“冥界有一种界鱼,它的嘴能够嚼碎空间,切开个把结界不成问题,书上对它的描述也与此类似。”
“也就是说那个洞通往冥界?但界鱼讨厌光明,不应该来这里随便晃悠。”
“你知道界鱼?”艾伯纳讶异地扫了西泽一眼,随即耸了耸肩:“也许是有人控制了它。”……也许是这地下某种更为黑暗的东西吸引了它。
“我不知道有谁能强大到控制这种古老的生物。”西泽不以为然地反驳,然后把话题引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那个卷轴的力量很强,是你制作的吗?”
“我买的。”艾伯纳斩钉截铁道。
西泽:“……如果你懒得花时间来介绍其中的原理,完全可以实话实说,巴斯蒂安教授。钱不是万能的,我可没听说哪里可以买到这种高等级的货色。”这种在某些时候可以保命的东西,制作者一般都会留着自己用。
“看来你对我有很深的误会,对金钱也一样。”艾伯纳一脸无辜地笑笑,看上去完全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事情结束,我们应该回去了。”
西泽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拒绝,明智地闭上了嘴巴,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确实没有好处,而且这次之后他打算再也别和艾伯纳扯上关系。打从认识这家伙那天开始,他就没碰到过什么好事。
然而在他毫不留恋地转头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被身后的人猛地推了一把,脚步不稳,一下便坐倒在地上:“你干什么?”
他愤怒地打算爬起身,动作却忽然一顿,原来站立的地方地面少了一大块。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身边的骚动,那黑暗血腥、又充满生命力的气息,如同太古蛮荒时代某种强大残酷生物的漫步而过,将刚才平和的假象撕开一个血淋淋的口子。
或许这不仅仅是个比喻句。艾伯纳一把拉起他,神色少有的紧张。他的动作很快,但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黑洞瞬间出现在他们的脚下——这次西泽清楚地看到了它边缘的利齿。
他睁大眼睛,随即什么都看不到了,黑暗袭来,他们被吞下去了。
西泽很意外自己居然还能保留着意识,被活吞不是个太好的经验。
“你能别乱摸吗?虽然我不介意被占便宜,但你碰到我的伤口了。”艾伯纳闷闷地开口。
……
西泽迅速地收回手,撇头冷冷讽刺道:“你应该找那个制作卷轴的人算账,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出去的话。”
“啧啧。”艾伯纳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加重伤势,同时点亮了一个魔法光球,闭仄的空间被这一点昏黄的光芒所照亮了些:“虽然我是为了推开你才受伤的,不过你也用不着自责。”
西泽被他莫名其妙的话噎了一下:“……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自责?”
艾伯纳笑着看了小心避开他的伤口,缩手缩脚呆在角落里的西泽一眼,没有回答,而是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看来我们真的被吞食了,这只界鱼看来吃得不大好,瘦得都能看到肋骨。”
“这真是太遗憾了。”西泽冷笑:“在我们被消化然后拉出去之前,你还有什么其他重要的发现吗?”
“太过着急没有好处。”
西泽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这个结界能支撑多久?”
艾伯纳举起左手,那里套着一个极尽奢华的戒指,上面的蓝宝石有鹅蛋那么大,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在宝石上面的裂纹过多,最后碎开之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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