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一时间窘的说不出话,只能靠抽烟缓解尴尬,倒是许平川接话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干净的人能买那么丑的沙发七件套呢,我说安远,他可还跟我说那七件套你说好看呢,是不是真的啊?你现在就告诉我。哎!我草!你别踹我!”
舒岩踢了许平川一脚发泄完怒气后就转身盯着安远一句话都不说。
安远尴尬的抿了抿嘴唇,又狠狠的抽了口烟,当白雾散尽的时候,安远咬咬牙,面向许平川说:
“我觉得是挺好看的啊。”
许平川没说废话,只是一脸佩服的举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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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其实在周六白天已经开始了。
上午的时候大部分人在某地集合,找个农家乐开几间房就开始打麻将打牌,也顺便等周边的同学赶过来,中午就在农家乐吃饭,联络一下感情。
这年头但凡敢来参加同学会的,男的必然混的都不算太差,女的也必须是没有那么人老珠黄,没过多久就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管它未婚已婚,反正都是同学么,以前有故事的都想再续前缘,没故事的就更像弥补青春的遗憾,发展点什么故事了。
宋知非半躺在摇椅上扇着蒲扇,像个老年人。
他是这次聚会的主办者,倒不是他多想办,只是那个同学群里一直有人起哄,说要看看他这个多年未见的校草。几次三番过后宋知非觉得总被拎出来说也不像个样子,于是就搞了这次聚会,以此来换得安宁。
上午的时候自然是同学都凑过来与他寒暄,男同学都是一副过命哥们的样子,女同学则大都是大方而不得体的语带暧昧。
宋知非再八面玲珑应付一圈下来也觉得累了。好在大家都不在是青春少年一根筋,见宋知非不接坨,就也都四散开各自找各自的乐趣去了。
安远并没参加白天的活动,他说自己要准备晚上聚会的事情,所以来不了,群里人都说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了,你是老板,自然应该有自己的时间。安远辩解说自己算什么老板不过是糊口而已,可是谁会真的管他到底是怎么样呢,不过是大家嘴巴上图个痛快,用吹捧掩盖嘲讽。
宋知非看着眼前蓝的发白的天空想:不知自己在这群人眼里算是什么东西。
一群人到达安远店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的时间,在此之前有几个白天没有去农家乐的同学早已在店里等了一段时间了,大家这时汇在一起寒暄着,餐厅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宋知非进门的时候笑着和安远握手,说劳你费心了,安远握着这只递过来的手,感觉这手很凉。
安远依然还是不太敢正眼去看宋知非的脸,他轻轻一握便松开,然后看着那群聚集在一起的同学说:“大家都是同学,何谈麻烦呢?你也快过去吧,要不然他们一会儿要叫了,我去厨房吩咐一下,一会儿就好上菜了。”
宋知非还想说点什么,但是那边一群人已经在喊主角呢,今天的主角去哪里了,他也只好抱歉的笑着和安远点点头,便转身去向了人群中。
安远再出来的时候,看见宋知非就和当年一样被众人包围着,脸上的笑依然温和,无论谁来找他聊天,他都能应和几句,就连玩笑开起来都游刃有余。
高三毕业的那场聚会又出现在安远的脑海中,总是只能离的远远的,总是只能躲在角落里,即使站在他面前,也无话可说。
安远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宋知非单独相处会如何,但是他那时候想不出来,他觉得只要可以与他独处,就算是看着宋知非,他都心满意足。
可是那天两个人,在自己的餐厅,在周五的夜晚,在大雨里一方安静的天地,却只能说着客套的话,聊着无聊的话题,然后面对面的抽烟。
此时的宋知非在簇拥下显得光彩照人,犹如十年前一样,众星捧月之中自己依然是那颗最远的星。
有人看见了站在一边的安远,喊着安老板,安远笑着走过去,装作大家真的是多年的好友一样。
一顿饭吃到十点半,虽然安远这边只有葡萄酒,也是喝下去了七八箱,在座的人脸上都挂了几分醉意,连安远都觉得脸微微有点热。
本以为这就算是结束了,安远本想说吃完饭要是不想散场的话,就在餐厅大家玩玩桌游什么的好了,反正都是现成的。
可是也许这群人真是无聊吧,或者被生活工作压抑太久,抓住这么一点放松的机会就不愿意放手。有人提议大家去ktv唱歌,不醉不归,结果多数都投了赞成票,安远本想推脱掉,才开口没说几句,就被一个男同学搂住肩膀嗤笑说:“安远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了,都不和我们这些人一起玩了。想着跨年那时候大家出来聚会,你不是还参加着?怎么现在摊子铺大了,就架子大起来了?”
安远一下就想起跨年喝醉给舒岩打电话的事情加上这话说的也实在难听,自然脸色就差了起来。他抓住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正想发火,就被另一个同学拉了过去,那个同学打圆场说:“你别理这人,他今天喝多,看来是醉了,说胡话呢。一会去ktv,一定要他多唱几首醒醒酒!倒是安远,要是没什么事儿,还是和大家一起去吧,难得聚一次。”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也都劝说起来,安远也只好答应了,跟着众人去了离店里不远的一个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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