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之欣喜若狂,以为眼前的公子被自己诚心所感,“罂粟公子,你有事吩咐一声就行,哪需和我客气?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要的就是你做不到的。“我听闻慕大侠的脸常年覆着面具,不知可否摘下,让我一观你的真容呢?”
慕安之听完后,欢喜去了大半,这事可比刀山、火海难多了,如何是好呢?
宁静元悠闲地坐着,看着慕安之低着头思索的模样,心中早乐开了花,一只名为邪恶的小人正得意洋洋地唱着歌呢。
“实话和公子说了吧,我下山时,家师给我这张面具,命我不得将真容示以众人面前,故此,公子的要求,请我数难从命。”
“看来我的愿望是难以成真了,既然如此,请慕大侠往后转,直走,回你房间去吧。”无奈、悲伤、心痛,在宁静元精致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褶皱,慕安之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在疼,他不懂为何会看到不远处的那人伤心时,他会有种去安慰他的冲动,他想答应他所有的要求,可是,师父的话犹言在耳,他不敢忘记。
“罂粟公子,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丢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不愿面对如月牙般无瑕的人流露出让他心疼的表情。
一次戏弄,俩人不欢而散,虽然宁静元从慕安之身上得到了不少的快乐,可是慕安之走后,他才醒悟过来,他得到的并不是他想要的,他的邪恶小心思使俩人的感情出现了破裂,原本他俩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俩人既在同一屋檐下,总有碰面的机会。但不知是有心或是无心,几天过来,俩人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到。俩人的不对劲,即使是一心向钱看的酸秀才也发觉了,他很想跑去骂一顿慕安之,哄个人都不会,以后怎么追娘子啊?
作为好友,酸秀才只能给瞎子他们制造机会,比如说以饭菜做多了的名义宴请两位,“来来,大家别客气,吃菜吃菜啊!”说完,自己毫不客气向桌上的一盘鸡肉进军。
饭桌上,一时间只剩下杯碗碰撞和咀嚼的声音。而主角们却各占一边,吃着自己碗中的菜,视线也不曾交集半分。酸秀才暗暗焦急,这顿饭名上说的好听,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他俩身上也。
“瞎子,给罂粟公子夹点鸡肉啊,你没看到他的手够不到吗?”酸秀才好心提醒。
慕安之把埋在碗中的头抬了起来,看着对面的那人正斯文地用着餐,和酸秀才粗鲁的行径相比,他吃饭的动作增添了不少优雅的气息。“哦,好。”慕安之用筷子夹了只鸡腿并且送到了罂粟公子的碗中,末了,还呵呵一笑。
呆气尽显,宁静元“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好在他手上拿了块绢帕,笑声小了,众人没有在意。然而,他的笑声并不是没人听到,武功深厚的慕安之却把这声收入了耳中。
慕安之有幸聪明地没在饭桌上追根究底,保住了他最后的一点面子。吃了饭,俩人上楼休息,为明天晚上的花魁大会做准备。
进房前,宁静元说了句:“那天的话,我不生你的气了,咱俩以后就是朋友了。”
朋友?慕安之的心又疼了起来,它似乎在不满意“朋友”的关系。慕安之忽略了疼痛,“好啊,我们是朋友。”
进房,关门,对方的脸逐渐隐藏在了门后,空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花魁大会
到了酉时,天暗了,家家户户点起了蜡烛,扬州城灯火通明。
天一阁,地字第一号房内,慕安之拿着块干净的面巾擦着他的兵器—残血。残阳如血,他的刀亦是如此,这刀不知是何材料制成,刀的表面竟是血红色的,似布满了鲜血。
慕安之擦完了刀,小心翼翼地把刀放进刀鞘,好像在对待情人般的温柔细腻。也是,此刀仍是他在下山前他师父所赠,自是要万分小心,唯恐磕了或碰了。
“咚咚,咚咚。”门外有人在敲门,借着火烛的亮光,慕安之轻易地认出门外的人影是他对面的罂粟公子,是来找他一起去赴引红楼的花魁大会的。
慕安之起身去开了门,今夜的罂粟公子穿着那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红衫,使得眼前的男子在高洁中多了分诱惑。“罂粟公子,进来坐会吧,离花魁大会开始的时间还早,咱们不必急着前去。”
宁静元想了想,觉得慕小呆的话又几分道理,去早了,对他们并不是好事,反而会把其他人的视线吸引到他们,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既如此,在下叨扰了。”
宁静元进了屋,四处打量房中的摆设,他的房间算是上房中的上房,但和慕安之住的相比,他才发觉布置地字第一号房之人对此房花了更多的心思,看来慕小呆和天一阁老板的关系是非常好啊!没来由的,他心里面有一丝郁闷。
“好茶,好茶。”宁静元喝了口慕小呆亲手为他倒的茶水,只一口,他就品出茶水非同凡响,不是俗物可比,该是供奉给大内的云雾金针。想不到,客栈老板把这都拿出招待慕小呆了,要知,一两云雾金针相当于十两金子。
“过奖过奖,秀才是爱茶之人,他喝的肯定不是寻常职务,没想到罂粟公子一口就辩分晓,看来公子更是不简单啊!”
“呵呵,得慕大侠夸奖,在下高兴得铭感五内,其实在下曾有幸喝到过云雾金针,要不,今日该露丑于人前了。”
俩人你赞我,我夸你,不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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