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被砰地推开,入眼景象叫谢遥愣在当场。
他本是爱洁之人,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净整齐,但现在,家中入了贼子似地,乌七八糟的焦烟呛眼,各样家具东倒西歪,墙角还垒了一堆碎瓷片──那原是谢遥喜爱的一个花瓶。
只是去私塾半天,回来家里竟换了天地,他却不生气,瞪大的眸子慢慢眯起来,而後弯成一个愉悦的月牙。
从此他想要的,不会再是虚妄。
走到桌边,那上面如谢遥所料,摆了几道家常小菜,一小杯酒很有意趣地斟在一旁。而出乎意料的是,菜色很……很古怪。坦诚点说,是做菜的人手艺太烂,生生将颜色迥异的材料全弄成了焦黑糊糊。
看来是个有些笨拙的田螺姑娘啊……但谢遥完全不介意。伶俐有伶俐的好,笨拙的亦有笨拙的可爱。那女子不会的,他将手把手悉数教与。若她不愿学,换自己来做便是了。夫妻二人,惟愿和睦。
他愈想愈是欣喜若狂,径直奔到水缸边上。
田螺仍旧静静沈在水底,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儿。
谢遥笑了笑,两手将它捞起,擎高到头顶去看个究竟。可惜厣紧紧闭合著,掩了内里情况,固如磐石,即使拿指尖去戳也没动静。
书上说田螺姑娘天性腼腆,羞见宾客,诚不余欺。谢遥感慨一声,不再相逼,转而想到此时竟是在抚摸女子玉肤,约莫要被误会是狂蜂浪蝶之属,遂连忙将它放回。
记得书里那人是假意外出,躲在窗下才发现的田螺姑娘。谢遥并不打算如法炮制,他不爱狡诈,对女子使诈更是不忍心。
世上那麽多田螺,世上那麽多人,而他能遇上她,这要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缘分。
假以时日,就能见到她了罢。
谢遥一点也不著急,气定神闲地坐到椅上,拿起筷子。
三十载光阴,他终於也能像寻常男子那样,吃上心仪之人做的午饭。
这才是世间儿女,篱落呼灯啊。
该来的来得太迟,但不枉等得这般久,谢遥心绪动容,眼角沁出泪来。
伴随一阵听起来就很难过的咳嗽声。
捂著胸口,谢遥喉结滚动,竭力咽下嘴里的东西。
三十载光阴,也是第一次吃到这麽难吃的东西……背著大水缸,谢遥眼里浮出怜爱之意,又夹起一口送进嘴里。一直到七分饱都没再失态,只是那脸色委实叫人不忍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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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厣 【拼音】:[yan] 上声 【字义】:螺类介壳口圆片状的盖。
没错,↑是百度来的……敢作敢当!
☆、三
便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几日。
角落里多出的陶或瓷的碎片,谢遥会在隔天早上悄悄扫掉。义无反顾地保持焦黑的饭饮,他都一声不吭地吃下去。看似日子过得比之前煎熬,个中滋味唯有谢遥清楚。
他是不再戚戚地看著床前明月光叹息了,行走起居间倒会莫名就轻笑出声。
即使畦田的菜被一看即知的外行手法折摘得奄奄一息,即使那几个糟蹋良田的脚印放在女子当中显得过大……
谢遥还是喜欢。他觉得自己并不嗜好三寸金莲,天然大足反倒说明那姑娘的蓬勃朝气。
於是一人一螺各自安生,默契得仿若多年故交。平淡温馨的气氛不用刻意培养,径自蒸蒸日上。
只是有点蹊跷留存於谢遥心里。他在一天醒来更衣时,惊见肚脐里有个干涸的小白块。本是隐蔽的地方,若非眼亮,恐怕就要忽视了。
那是男子泄的精元。他记得前晚并无行指头告解消乏之事,但此物从何而来,任谢遥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个合理解释。
单只一回的话,他怕也不会放在心上。事实却是那物连著几天屡见不鲜,便这般不上不下梗成谢遥心头的一桩悬案。
虽想著睡时留个心眼,然睡熟後人事不知也由不得自己。
月色亮堂的十五夜,谢遥是被类似鬼压床的滞重感惊醒的。
说是惊醒,不过是心念所至地睁开眼,而後身体复活,快感像月色般扑涌而至。
谢遥没有说话,静谧的瞳孔倒映一个人的身影。
修长的脖颈极尽後仰,刚毅的下颌本应藏在阴影里,此时盖满皎洁月光,仍是黝亮的古铜色。健壮高大的身体绷直成一个弓,强劲有力,而又妩媚得仿佛不堪一折。
是这样的人跨坐在他身上,沈得很,但火热肌肤紧贴的美妙触感,是谢遥三十岁的人生初会。
男人身後的xiǎo_xué,把自己的柱身一分不漏地吞吃,时而滑溜脱离,时而紧紧包围。那段精壮的腰他扭得生涩,看在旁人眼里却异常蛊惑诱人。
“啊啊啊……嗯、啊……我…我不行了……啊啊啊啊──!”低沈的làng_jiào沙哑而动情,也不知在他醒来前这般磁性的嗓音呻吟了多久。
有些暴殄天物呢,谢遥可惜地想,忽觉嘴角一热,原是那白液因主人激情难耐飞得高远,竟有些溅到他唇边。
年轻的男人自娱自乐了大半宿,显是累极,顺势倒下来趴在他身上呼呼喘气。硕壮的胸膛大力起伏,那两颗被捏肿的乳首欺压在自己胸口上,像硌著两粒小石子,硬中带软的触感 。
谢遥闭著眼扬起嘴角,舌尖探出嘴角,舔了舔那点横空飞来的液渍。
意外地……味道很好。说是可以入口的浓汤汁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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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下章争取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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