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漠北心里一凉,秦善说的是没有这等本事,可却没说,他没有这么想。他静静看着秦善,眼底的情绪全部沉寂下来。
“如果有,你就打算血洗这个江湖了?”
秦善皱眉,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颜漠北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没有平时的欢快,没有一丝轻佻,有的只是凝重沉默的气氛,像是要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与不是,我没有必要告诉你。”他不喜欢以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的颜漠北,更不喜欢他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神。
那眼眸中带着冷意和审视,秦善往日里不知被多少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过,只是现在看他的这个人变成了颜漠北,他竟然觉得一丝不适来。或许在他心底,颜漠北就是该对他嬉笑打闹不停,而不是现在这幅严肃沉稳的模样。
秦善不喜欢自己心底的这种情绪,转身便想要走。
“有必要。”颜漠北压低了声音。“对我来说,这很重要。”他缓缓抽出怀中的剑来,长剑出鞘的声音传进秦善耳中,成功地阻住了他的步伐。
秦善冷眼望着颜漠北。
“你要对我出手?”
“要。”颜漠北眼中是一片坚定,“非出手不可。”
秦善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他看着颜漠北,渀佛默然想明白了很多。
他原本以为这一次是万成轩在下套,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第一个对自己出剑的人,竟然是颜漠北!他的确怀疑过颜漠北,也的确不是十分信任他,但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人竟然会对自己出剑。
是什么麻痹了他?
是颜漠北总是不正经的那张脸,还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秦善冷着脸,抬手,剑已出鞘。
“那便来战。”
颜漠北望着秦善那冷酷的神色,脸突然绷不住了,他苦笑。“我要战,但是你不明白我为何要战。”
秦善不屑,“我对你背后是谁指使,没有兴趣。”他看了看周围,偏僻无人影。
因为以为重头戏是在万成轩那里,秦善并没有在身边留有人手,如颜漠北所说,他的确在与万成轩相约之地埋伏好了人马。但是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在这里会提前对自己出手的是颜漠北!
秦善握剑的手又紧了一下,心里泛上一股怒意,不是对颜漠北,是对他自己!他竟没有预料到颜漠北会在此反咬一口,他什么时候竟然开始信任这个人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哪怕只有这一丝丝的信任,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而亲手打破这个脆弱又难以生长的信任的人,正是颜漠北。
至于颜漠北,他丝毫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亲手打破了什么。他此时望着秦善,心中有恼,有叹,有惋惜,也有一丝兴奋。经过这一战之后,无论情愿不情愿,秦善都会落到他手中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握剑的手甚至都有些轻轻地发抖。
然而在出剑前,有些话他还是必说不可。
“没有人指使我。”颜漠北紧盯着秦善道:“就算有,他们也不能够指使我到这一个地步。能让我变成这样的,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
秦善冷笑,“包括让你对我出剑?”
“是。”
如果不在这里阻止秦善,颜漠北无法想象这个坚硬不肯折腰的男子,之后会遇到怎样的挫折。越是坚强的人,摔倒以后才会伤得更痛。他不想也不忍让颜漠北走到那一个地步,所以,他出剑。
秦善看着颜漠北,觉得他简直是碍眼无比,明明都到这一步了还在口舌如簧。
嗖——
统领大人忍无可忍,率先出剑。
那一匹如白练的剑芒,快而疾。颜漠北沉眸,提剑而挡下。
呯——
两柄剑击在一起,发出龙吟凤鸣般悦耳之声。秦善回身闪过,长臂如猿,挥出极富劲道又快速的一剑。颜漠北再欲相挡,然而秦善却倏地收剑,原来前一招只是幌子,真正的剑招还隐在下一波。而颜漠北也不是吃蒜的,侧腰避过攻击,趁着秦善凌厉的剑势,逆流而上。
剑光如电,击鸣声声,瞬时间,两人已过近百招,未分胜负。
颜漠北还是一贯的镇定,但是秦善心下却有了几分焦急。他料到这人武功必定不浅,但却不知他竟然能和自己比到这般地步。和一心想要赢下的颜漠北不同,秦善更多的是想要脱身,他还有许多其他事情未做,哪有功夫在这里耽搁!
颜漠北看出他的焦急,刀光剑影间,竟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其实你并未猜错,我与万成轩是多年的交情不假,但是上一次窃信是我瞒着他所为,并未骗你。”
秦善不为所动,剑光烁烁。
“我和他的确有些共识,但对彼此的行动并不十分知情。好比这一次,我就不知他是为何擒走柳寒。不过你若想要知道,我倒可以帮你问一问?”
听见柳寒二字,秦善眸光微微闪动。
没有错过他这一丝表情,颜漠北再接再厉。
“你只猜测我是为你而来,那你可有猜到我为何为你而来?”颜漠北笑了,轻松躲过秦善一剑,轻轻道:“你可有猜到,我心里想如何对你?”
最后几个字说的极轻,两人又正在比斗中彼此相贴很近。那句话几乎是刚从颜漠北嘴中吐出来,就直接钻进了秦善耳中,还带着一份热意。
一份滚烫的,火热的心意。
秦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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