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教过,任何事都是可以利用的。伤已经受了,苦头也吃了,与亭坐牢,最多有点心里舒服,怎比真正的利益来得让人高兴?荣世伯惊讶地抬头。
我说:“签署声明,荣世伯手中所有荣氏股份立即转给长子荣与将,我就当自己逛街遇到流氓,醒过来发现脸上多了道伤,一切和与亭无关。”
荣世伯沉默。这份声明一签,荣家的所有就要尽归养子与将,与亭就会只剩少得可怜的房产和些许存款。我安静地看着窗外。他必定会接受,他没有选择。失去荣氏,总比失去一生要好。如果他爱惜唯一的亲子,就必须签。
安心地休养几日。我躺在床上静静看房中的电视。
“荣氏董事长荣秉,于今日发表声明,将其名下所有荣氏股票全数转让长子荣与将。荣秉声称,这次转让早在筹划之中,是为了让荣氏集团的决策层年轻化而做准备,一切法律问题也已经……”
我微笑,摸摸额头丑陋的伤痕。门推开,与将走了进来,坐在我的床边。“爸爸把所有的股份转了给我,与亭什么也没得到。”
“我知道,电视里报道了。”
我轻轻地回答,昂起头,让他的吻落在额上。那道伤疤,我知道与将永远不会嫌弃。他是那么温柔善良,那么爱我。
我身上的伤渐渐好了,除了额上的疤。模样变难看了,倒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打算再在圈子里诱惑他人,叱咤风云,何必为外表伤心。何况,把头发留长一点,遮住也不是不可以。我长得不壮,五官算可以,有道伤疤也不算可怕狰狞。如此安慰几番,再无怨言,把额上的伤扔到一边。
荣世伯告老退休,远远搬到台湾的别墅去。与亭离开荣家,走得不知去向。荣家已经属于与将。属于我的与将。一想到这个,我就不禁高兴。不过短短数月,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想起当日外界漠视与将,说什么荣家长子比不上二子,真真可笑。
现在与将天天都接许多邀请函,封封显示上流社会跟红顶白的恶劣习惯。
我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我遇到一件小事故。“小事故你会特意的打电话给我?生生,如果遇到事情,你不要瞒我。”老头的担忧让我有点感动,毕竟,被lún_jiān真是需要人安慰的遭遇。
“没什么,就是额头上画了道口子。”
“什么?你的脸吗?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受伤?……”感动归感动,老头罗嗦起来真麻烦,哄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劝他不要立即飞来香港。
挂上电话,想着与将现在不知道正在干什么。手往床头柜伸,打算打个电话去问问与将,没想到一个不留意,反而把电话扫到地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摇头。小心地慢慢下床,把电话捡起来。幸亏现在已经是与将当家,弄坏了东西也不必不好意思。话筒已经摔成几块,这么高的床头柜,不知道是不是也出自与将的设计。
闲来无事,摆弄这可怜的话筒,一个小零件骨碌骨碌掉到我手上。
这是什么?我拿起来研究。看了半天,居然想起一样常在电视里出现的东西-----窃听器。我对侦探片特别喜爱,也常在家中摆弄这些。豪门中的少爷,哪个没有点特殊的爱好?
我举着这个,越看越象。终于确定这是个窃听器。不会吧?
首先想到可恶的与亭,难道我和与将每夜的甜蜜话,都被他偷听去了?
变态!但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与亭可以听见我的电话,那我和爸爸、干爹的联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而被我攻个措手不及?荣家已无他人。
我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惊出一身冷汗。不,不可能!我独自在房中连连摇头。紧紧捏着窃听器,我挣扎着下床跑出房间。我想扑到与将怀里,听他低沉的声音,那么我再也不会害怕。此刻,我真的很怕。一生之中不曾如此害怕。
第六章
匆忙用长外套包裹了里面的睡袍,我迈着急促的步子穿过荣氏公司的大堂。生怕有人认出我苍白的脸,一直低头看着地上。
与将,我想你抱着我,我想你安慰我。我好害怕。与将的办公室已经换了,他已经是荣氏的董事长,自然用了荣世伯以前最大最高的那个董事长室。
我出了电梯,向门外办公桌上的小助理略略点头,装出一个笑脸:“不要通知董事长,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我自己也有点心惊。难道我对与将也不信任?
小女孩露出了然的微笑,指了指拐角处的门。
进了拐角的门,是洁儿的办公处,再往里的门,才是与将的董事长室。洁儿不在,也许是进去和与将讨lùn_gōng事去了。我刚想推门进去,却莫名其妙地停住。愣了片刻,低头望望手中的窃听器,象幽灵附体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居然轻轻扭动董事长室的门锁,将门打开一条小缝。
与将的声音,传了出来。“与亭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洁儿答道:“是,都办妥了。”
“黄家的股份呢?”
我听到“黄家”,立即竖起耳朵。
“也办妥了。”
与将沉默一会,似乎在签什么文件。
我站在门外,心跳得厉害。我不应该怀疑与将的,他是那么的好,他是我第一个如此爱上的人。
我现在就象被魔鬼诱惑一样,选择是否要在心理上背叛他。我应该立即打开门扑到他怀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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